陳瑾寧李良晟!
陳幸如最近實在是太多糟心事了,被掌摑過許多次,沒想到偷溜回到娘家。還要被哥哥打,怒火與委屈一上來。就近乎癲狂地大喊,“你自己沒出息還要怪我?你若真寵我,為我著想。就該馬上去侯府。為我爭奪地位,李良晟算什麼東西?我都沒把他放在眼裡,他竟然敢嫌棄我?你可知道那李齊容昨天晚上去了我屋中,對我一頓冷嘲熱諷,你連自己的女人都沒管好。容她像瘋狗一樣在我屋中亂吠。你若真幫我,就馬上給她一封休書。休了她!”
陳母聽得此言,也甚是生氣。“她還敢到你屋中亂吠?這瘋狗,我就說得休了她,你哥哥偏不聽。活像討不到媳婦似的。”
陳侍郎腦袋被兩母女夾攻得腦袋都快炸開了。他欲哭無淚。“你們愛怎麼做就怎麼做,關於你的事情。我以後再也不會管。”
“你不管就不管,橫豎你也沒管出什麼來,弄丟了官兒還怪罪我,有你這麼無賴的人嗎?還說我不懂得感恩,那母親養你多年,你懂得感恩了嗎?你又不是她親生的。”陳幸如怒氣衝衝地道。
陳母怔了一下,連忙嗬斥,“閉嘴,不能胡說!”
陳幸如忿忿地道“我又不是胡說,這是事實。”
陳侍郎驚疑地看著母親,又看著陳幸如,再看看坐在一旁看書的父親,他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書,看了過來,眸光有些複雜。
“這到底怎麼回事?”陳侍郎心頭冰冷,他不是親生的?
難怪,母親對他總不如對妹妹好,且自小,便嚴格要求他必須要愛惜妹妹,保護妹妹。
難怪,她甚至都不為他前程著想。
“你彆聽你妹妹胡說,她就是急糊塗了胡說八道的。”陳母連忙辯解道。
“母親,事到如今,為什麼還瞞著他?他是窯姐生的,身份低賤,連陳瑾寧和陳靖廷都不如。”陳幸如尖酸刻薄地道。
陳侍郎聽了這句話,呆若木雞。
他是個讀書人,雖說年少也偶到秦樓和知己談論詩詞,但是,在他看來,秦樓是個風雅之地,而窯子,則是藏汙納垢,肮臟汙穢的地方。
他竟然是窯姐生的?
陳父怒道“閉嘴,聽聽你這什麼話?像個女孩子家說的話嗎?什麼窯姐?她是清白人家!”
“誰進窯子之前都是清白人家!”陳母冷冰冰地道。
陳侍郎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轉身走出去。
眼前一陣陣的漆黑,他幾乎暈倒在地上。
這打擊對他甚至比被皇上停職還更大。
一個讀書人,即便出身不高,也絕對是要清白人家。
他知道自己應該繼續追問下去,但是他真都沒有勇氣。
他大概都能猜到,不外乎是窯姐生了他,丟了出去,父親母親抱著回去養了。
父母對他有養育之恩,那他今日被妹妹害得丟官,也算是報答了他們。
隻是,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