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於80年代!
還好有了約定,楊導演早早的就下來在大門口等他了。
驗過證件,登記,檢查了車上的物品,唐偉東這才進入了電視台的內部,跟著楊導演一路前行,來到了一處辦公室。
辦公室裡坐著的,是一位微胖的中年男性領導,身著一件黑色的夾克上衣,這在大多數人還都是一色的中山裝的年代,顯得是那麼的新潮。
見到楊導演帶了唐偉東進來,他並沒有起身,隻是指了指會客的沙發,讓唐偉東入座。若不是看在孔方兄的麵子上,人家認識唐偉東是哪個山上的猴子?
電視台可是妥妥的副部級單位,隨便一個中高層領導,至少都是縣處級,那可是和一縣之長相同的級彆,像唐偉東這樣普通的“人民群眾”,全國有十億呢,人家能把他看在眼裡才怪,那也太不把自己當乾部了吧?
人家也沒打算和唐偉東客套,連名字都沒問,就直接步入了正題,說道:“聽楊導演說,你們廠子想讚助我們的《西遊記》這部電視劇?”
“是的,領導,不知道您有什麼意見和要求?”唐偉東第一次進央媽裡邊,難免有些拘束,也沒太跳脫,一板一眼的跟電視台的領導作答起來。
領導點了點頭,說道:“我也大概了解了一下你們廠子的情況,之前上過咱們台的《新聞聯播》,這個可靠性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想在電視劇裡加個名字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嘛,你也知道的,我們拍電視劇可是付出了相當高的成本的,不能就這麼平白無故的,隨便說加就加,……”
“這個我們懂,領導您就說個價,看看讚助多少合適吧。如果價格合適,我們就可以直接簽合同,如果價格不合適,我們回去再商量。”
唐偉東的這句話,可把領導給難住了,因為這之前根本沒有先例,他也不知道該說多少合適。說少了吧,賺的就少了,說高了吧,又怕把人家嚇跑了。領導看了看楊導演,楊導演哪裡懂這些,隻好給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沒辦法,領導隻能自己想轍了。心裡想貓抓似的糾結了半天,領導頭上為數不多的幾根毛都快愁光了。領導終於有了決定,把心一橫,停下了手裡在筆記本上敲打的鋼筆,說道:“這樣吧,看在農民兄弟辦個廠不容易的份上,我們就收10萬吧,這也算支援農村建設了。”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領導眼裡明顯閃過一絲緊張的神色,生怕把唐偉東給嚇跑了。彆看他嘴上說的漂亮,其實卻是獅子大開口,十萬塊錢,對現在任何人、任何單位來說,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何況人家僅僅是想在電視劇後麵加一行字,報社一個字才幾塊錢,電視台就算貴,也沒這麼離譜的。
唐偉東要是知道領導這麼想,估計能笑死,電視台能跟報紙一樣嗎?還按字算錢,虧他能想的出來。怪不得向外國出口電視劇總被人家坑呢,原來都是因為時代所限,沒有一點市場意識的棒槌。
就像87版的《紅樓夢》,日本人來買,央媽開價1000美元一集,覺得就是天價了,自己賺了大便宜,卻不知差點被人家日本人笑死。
而老三國演義,就更不用說了。當年《三國演義》火遍國內外,從1989年開始籌備,到1994年完成,總投資達到了1億7千萬,整個華語文化圈,都揮舞著鈔票哭著喊著上門求購。可央媽呢,狠了狠心,咬了咬牙,跺了跺腳,獅子大開口,在《紅樓夢》的價格上乘以10倍,開了個又是自以為天價的1萬美元一集。
卻不知,就日本人對《三國演義》的癡迷程度而言,你就算是開價10萬美元,100萬美元一集,他們照樣也會買。他們買回去後,光從《三國演義》周邊上就賺回了無數個一萬美元,央媽賺的那84萬美元,在人家麵前就是個渣渣。
國內的這些領導一點都不知道國外經濟的行情,總拿著國內的消費水平去做參考,以己度人,不吃虧才怪呢,還總以為自己賺了多大的便宜。
這次也一樣,領導狠著心獅子大開口,要了個10萬塊錢的天價,卻不知道唐偉東心裡早已笑的快打滾兒了。這麼火的電視劇,花十萬塊錢就能蹭上熱度,跟白送有什麼區彆?
唐偉東極力的壓製著內心的狂喜,裝模作樣的沉思了一會,才答應了領導的要價道:“好吧,雖然價格有點高,我們咬咬牙也能承受,不過,我們還有個條件。”
領導心裡跟唐偉東一樣,也是一陣狂喜,沒想到試探性的報價,對方竟然接受了,雖然看上去有些為難,但結果總歸是好的。他現在心情很好,聽到唐偉東還有要求,當下就說道:“有什麼要求就講出來,我們可以商量嘛,隻要不違反原則,我們儘量滿足。”
唐偉東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咬著牙說道:“我們同意讚助10萬元在電視劇後麵署名,不僅如此,我們還願意再拿出20萬元來,要求隻有一個,不管《西遊記》播放多久,是一天還是一百年,我們的名字都要跟電視劇,永遠不能被取下來。而且,我們可以自主換產品的名字,也就是說,今天我們賣飼料,可以掛飼料的名字,明天我們賣蔬菜,可以掛蔬菜的名字。總之,這個位子以後就是我們的了,想署什麼名,我們自己說了算。”
唐偉東這就是心機婊了,這是欺負領導沒有商品意識和經濟頭腦,給領導挖了個坑啊,相當於僅僅隻花30萬元,就買了個永遠的廣告位,還是特麼央媽的廣告位,要是讓幾十年後的人知道,估計眼紅的能生吃了他。
領導卻不知道唐偉東的居心叵測,還在想著,《西遊記》的拍攝,台裡一共出了300萬,要是對方能拿出三十萬來,這一下就回來了十分之一啊,這買賣做的!
他卻沒想過,《西遊記》的無形價值,和央媽一個長期廣告位的價值,吃虧就在所難免了。
雙方都怕對方反悔,當場就擬定了協議,並且簽字蓋了章。唐偉東怕對方幾年後回過味來反悔,央媽真要不要臉的反悔,自己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唐偉東特意在合同裡添加了違約條款,寫明了若是某一方想變更合同,必須取得雙方的同意,否則就要在《新聞聯播》裡和國家社頭版公開道歉,並且賠償對方巨額違約金。看著唐偉東像玩笑似的、添加的違約條款,領導渾然沒當回事,連質疑都沒質疑,全當沒看見,直接蓋了央媽的公章。
合同簽訂完畢,就該付錢了。唐偉東直接帶著領導和楊導演到了自己開來的車邊,領導和楊導演什麼場麵沒見過,隻是對唐偉東開這樣的車稍微表現了一絲驚訝,就不在意了。比這更好的車,他們見的都多了去了,一輛十幾二十萬的車,還引不起他們的興趣。
在1985年的央媽電視台內,讓所有職工震驚的一幕發生了,唐偉東打開後備箱的門,跳上車,把一編織袋一編織袋的現金丟到了央媽電視台的院子裡。
一遝一千,三十萬就是整整三百遝,三百遝大團結就這麼從袋子裡倒出來,在樓下鋪了一大片。無數的電視台工作人員,都從窗口伸出頭來,看著這令人發指的一幕,太殘暴了,簡直壕無人性。
電視台派了好幾個人來幫忙,同時清點,也是半天之後才清點完,這也讓人記住了唐偉東這位實力豪橫的有錢老板。
唐偉東沒想到他的無心之舉,竟然會對以後再跟電視台合作的時候,起到了很大的促進作用。人家知道他有實力,跟他合作起來絲毫不用擔心他給不出錢來,所以之後的合作,很順利的就會搭成協議,這讓其他想做廣告的廠家,嫉妒的眼冒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