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於80年代!
敵人退了,所有的醫護人員馬上衝了出來,對我方的傷員進行救治,我方的戰士也開始打掃戰場。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戰鬥,讓我方損失巨大,光傷亡就有二十多人。彆以為這點人不多,彆忘了,除了醫護人員和傷員,我方總共才多少人?
不到兩個排的警衛連,加上參加戰鬥的傷員,滿打滿算也不過四五十人,還要分幾個方向,同時防禦敵人的攻擊。傷亡二十多人,已經達到半數了,全須全尾,沒有受傷的還不到一半,可見戰鬥之慘烈。
幸好我們勝利了,背後就是醫院,傷員應該能馬上得到救治,犧牲的人數應該能減少一些。
而來偷襲的小鬼子也沒得到好,由於我們占據了地勢之利,做為進攻一方的鬼子,付出的代價,比我們大的多。受傷撤走的不算,現在光躺在地上重傷無法動彈和打死的,就有三四十人之多,估計帶傷逃跑的數字,比這個隻多不少。
這場戰鬥,算是我方一場大勝了,隻是這場勝利有點慘烈。
省軍區的張主任竟然也沒死,此時正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提著槍在人群裡尋找著什麼。當他看到老班長懷裡的唐偉東時,急忙跑了過來,焦急的問道:“小唐,小唐,你怎麼了?”
當他看到唐偉東滿臉是血,胳膊上還綁著繃帶的時候,慌忙的問道:“你受傷了?哪裡受傷了?”然後又轉頭喊道:“醫生,醫生……”
唐偉東現在精神恢複了一點,不過還是有些萎靡,見到張主任喊醫生,唐偉東有氣無力的搖搖頭,阻止了他,低聲說道:“我沒事,彆喊了。”
“你滿臉都是血啊!”
唐偉東抹了把臉,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確實一片紅色,不過還是搖搖頭,情緒低落的說道:“不是我的血,是老兵的。”說完,仿佛想起了什麼,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倚著老班長的肩膀,不停的抽泣。
老班長悄悄的對張主任擺了擺手,低聲說道:“沒事,新兵第一次上戰場的反應。”
張主任一呆,下意識的說道:“他不是啊,他隻是做為企業代表來慰問的啊!”
“什麼?”
老班長有點傻眼,完全不像啊,看唐偉東在這場戰鬥中的一係列作風,完全就是一名軍人啊。雖然不像是老兵那樣純熟,但一看就是接受過軍事訓練的,跟一名合格的新兵沒什麼區彆。
“首長,你說的是真的?”
張主任歎了口氣說道:“我騙你乾嘛?就這身軍裝,還是為了方便從你們師部領的呢。”
“不行,這事我得跟我們指導員彙報一下,麻煩首長先照顧他一下。”老班長想了一下,對張主任說道。
“好,你去吧。”張主任摟住唐偉東說道。
唐偉東其實沒有老班長想的那麼嚴重,他隻是親眼看到,一個個戰友犧牲在自己麵前,心裡堵的慌。以往隻是從書本上、影視劇裡見到過這種事情的描述,哪有親眼目睹對人的刺激更劇烈?
接到求援消息的上級,這次直接就近調了四個營過來,從四麵對滲透偷襲的鬼子進行了圍堵絞殺。一番追擊下來,小兩百號鬼子基本被殲滅殆儘,隻剩寥寥幾個人趁著夜幕跑了,部隊已經派人去搜索圍捕了。
當支援部隊押著俘虜、抬著傷員來到醫院的時候,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慘烈的戰場,尤其是看到拉響光榮彈的傷員們,遺體都拚湊不起來,所有官兵的眼都紅了,若不是有著嚴格的紀律,戰士們真想把這些小鬼子給突突了。
炊事兵給大家準備了豐盛的夥食,幸存的戰士們、傷員和醫護人員,卻想起犧牲的戰友,眼圈紅紅,難以下咽。
趕來的團長政委,挨個拍著他們的肩膀,一個個的安慰,一個個的和他們碰杯。到了唐偉東這裡也一樣,團首長已經得到了彙報,在他們眼裡,已經把唐偉東等同於自己麾下的戰士看待了。
飯沒吃幾口,酒卻越喝越多,喝著喝著戰士們先是小聲的哭泣,而後便是互相摟著抱頭痛哭。他們也認可了唐偉東,把他當做了自己的生死兄弟,坐在他旁邊的戰友,可能喝多了,摟著他就嚎啕大哭。唐偉東受到大家的影響,不禁也是潸然淚下,嗚嗚哭嚎。
重生之後,為了自己的身體發育,強製自己不碰煙酒的唐偉東,這次也破戒了。有人對他舉起酒杯,他來者不拒,有人扔給他煙,他煙頭對煙頭的點上,彆人認可了他,他也認下了這幫兄弟。
人生四大鐵: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一起分過贓。唐偉東和他們這算是過命的交情了,比這四大鐵更鐵。
張主任之前還一直端著軍官的架子,從這次戰鬥之後,也跟大家打成了一片,擼胳膊挽袖子跟戰士們一起抽煙喝酒。
團長政委也放下軍官的身份參與其中,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戰士們的情緒儘快緩解出來。國內雖然沒有漂亮國那些關於戰場綜合征的理論,但常年帶兵的軍官對戰士的心理疏導上,都有著一套自己摸索出來的、行之有效的土辦法。
這裡邊隻有唐偉東一個人身份特殊,其他人都是軍人,隻有他一個老百姓,還是來慰問的代表,所以團首長對他的情況很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