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於80年代!
唐偉東冷哼一聲,表達著對他們這個條件的不屑。
他奶奶個腿的,軍事外交都被羅刹國給拿去了,那還談個毛的主權啊。所有的步調都要跟熊大一致,這特麼不就是個傀儡嗎?
而且,想憑這個地方,就想把自己綁到熊大的戰車上,真特麼是想瞎了心了。
“幕僚先生,我想你可能對我的要求有什麼誤會。我要的是主權,是完全所有權,而不是什麼控製權,這個,我想你一定要搞清楚。”
“對於你的條件,我是完全不能接受的。如果這塊地方屬於我,我可以接受羅刹國的軍事庇護,但羅刹國的軍隊,非請勿入。”
唐偉東一攤手,也不怕他們難堪,直戳戳的說道“這個地方,四麵都在你們和你們小弟的勢力包圍之中,我不知道除了你們,還有誰會對它,或者能對它產生威脅。隻要你們不對它發動軍事攻擊,我覺得那裡,連軍隊都沒有存在的必要。”
“外交上,我也願意做羅刹國的一致行動人。如果有人損害到羅刹國的利益,我會堅決的站在羅刹國的一方。但除此之外,我們必須要掌握獨立自主的外交權,若不然,這特麼還算個球的主權國家啊?”
“我也不同意加入羅刹聯邦。但我願意在經濟和軍事上,跟羅刹國展開無限的合作,嗯,可以做到軍事、經濟一體化。”
最後,唐偉東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圖謀“我們可以簽署協議,哪怕就算我們回歸了種花家,也會遵守這份條約,保持經濟、軍事,和部分外交權上跟羅刹國保持一致。”
不是唐偉東願意這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唐努烏梁海,三麵被熊大家包圍著,一麵還是毛熊的小妾外蒙,想回家,就必須要經過他們兩家的地盤。
這就是種花家的一塊飛地,就算再有想法,那也是鞭長莫及。若不是如此,後來那位怎麼會產生放棄的想法呢?
頭頂上壓著熊大這麼個龐然大物,是生是死,還不是在人家的一念之間啊?
你要是不在羅刹國麵前慫一點,聽話一點,順著他們一點,捏扁了還是揉圓了,還不是任由人家施為嗎?
雖說毛熊,還有現在的熊大,壓根兒就看不上這點地方,但秉承著一貫的貪婪,是土地他們就要的原則,一聽唐偉東有拿他回歸種花家的打算,鮑裡斯當場就怒了,咆哮著對唐偉東吼道“我說過,這是我們羅刹國控製的地方,你竟然想將他帶回種花家?那簡直是癡心妄想!”
唐偉東毫不示弱的懟道“鮑裡斯,我再說一遍,這裡是在你們的控製之下,但卻不是你們的領土。我已經做了我最大的讓步,我希望你能認真的考慮一下。強權,或許對一個國家有用,但對我一個個人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
“我可以放棄我的目的,我甚至可以永遠不再踏入羅刹國的地盤上,這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損失。反倒是你,鮑裡斯,你覺得這能給你帶來什麼?你又會失去什麼呢?”
鮑裡斯沉默了,他在計算著自己的得失。
幕僚再次站了出來。他出現在這裡的目的,就是唱紅臉的,是配合為鮑裡斯爭取更大利益,和做雙方之間的緩衝的。
他笑著對唐偉東說道“唐先生,您的要求我們已經了解了。鮑裡斯先生可能也喝多了,等他酒醒之後,我們需要認真的商量一下,才能給你一個確切的答複。”
“好吧,不過我的時間有限,不能等太久,希望你們儘快吧。”唐偉東無奈的說道。
他也知道這種事,不可能一蹴而就,是很難一次性就能達成交易的。雙方都在不斷試探、妥協的過程中,最終找到一個都能接受的契合點。
說實話,他剛才做出的強硬態度,隻不過也是色厲內荏罷了。
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對方會答應,這種大的交易和談判,是他兩輩子都沒遇到過的。他的套路,完全就是路邊攤買烤地瓜砍價的套路,至於有沒有效,他實在是心裡沒底。
現在他隻能寄希望於孔方兄的魅力了,其他再無什麼辦法!
鮑裡斯一行人悄悄地來,又悄悄地走了。
唐偉東靜靜的坐在壁爐邊,感覺到滿身的疲倦,這種勾心鬥角,真的不適合他的本性。他最喜歡、最擅長的,還是揮舞著富蘭克林,大殺四方的那般快感。
這次趕鴨子上架,也是他自找的。
說話不好聽的,拿不拿的回國土來,跟他這個匹夫有根毛的關係嗎?但做為一個堅定的民族主義者,他卻是深深記著陸放翁的一句詞位卑未敢忘憂國,事定猶須待闔棺!
人活一世,總得做點什麼,留下點證據,證明自己來過這個世界。
封狼居胥、禪姑衍山、勒石燕然、飲馬瀚海,這個幾個詞,對每個男人來說,都是如同興奮劑般的存在。哪個男人曾經的心裡,沒有這樣的夢想呢?
猶記得,在接到兒子犧牲消息時的,那位英雄的母親,問出的第一句話就是吾兒勇否?
得到的答案是勇冠三軍!
這一問一答,寥寥的幾個字,卻讓無數人淚目。
你若是告訴一個還有血性的男人,你去上戰場,如果捐軀了,給你一大筆錢,可能大部分人,連考慮都不考慮就會拒絕。好死不如賴活著嘛,錢沒了可以賺,命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但若是你告訴他,你去上戰場,為國捐軀了,你會上你老家的縣誌,你會被寫進曆史書,你在族譜單獨起頁,家族為你立傳,從此你的家人進出祠堂都是走中門。
我想,很多人會二話不說,就算沒有武器,操起石頭也會迎著鋼鐵洪流發起衝鋒的。
雁過留聲、人過留名,除了自己的後代子孫,能證明自己來過這個世上的痕跡,還有什麼能比得上史書上,那濃墨重彩的一筆呢?
某年某月,唐氏子長勝,將失散在外多年的國土,重新納入種花家的懷抱。後麵必定還贅述有,屬於唐偉東的個人介紹。
一想到這樣的記載,唐偉東就激動的臉色張紅,渾身打擺子,比一口吃了百十粒萬艾可都過癮。
但要做到這一點,難,太難了!
就如此時的唐偉東,身心俱疲,坐在壁爐前一動不動。
雖說章京有時候挺恨他的,但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章京還是能分的清的。她知道,唐偉東現在所做的事,對種花家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想想也挺可悲的,官方想放棄的東西,一個匹夫卻不舍得,窮儘一切辦法的想拿回來。為此,甚至出讓自己的利益也在所不惜。
章京此時再看唐偉東,發覺他是既執拗又可憐。
看到唐偉東的這副模樣,她明顯的有些擔心,下意識的抓住了唐偉東的手,撿起了滑落的毛毯,重新蓋在了唐偉東的身上。
唐偉東緩緩地閉上眼睛,無意識的靠在了章京的身上,腦子裡卻是沸反盈天,還在想著能達到目的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