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樣了,株冶還不說實話呢,最後隻報了個十七萬噸糊弄事。
有關部門一看,“哦,才這麼點”,這對於年產量三十萬噸的株冶來說,也不算個什麼事。
因此,有關部門就責成有色金屬進出口公司,按照株冶上報的、十七萬噸的鋅期貨合約頭寸,進行了預案調整。
這特麼的,就因為株冶撒謊,他們自己作死不算,結果連帶著國家也給一起坑了進去!
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在交割日期臨近時,國際期貨交易市場上的鋅期貨,已經漲到了1800多美元一噸。
這也就意味著,如果按照現價交割,那株冶在每噸鋅錠的損失上,將會高達七百多美元。
四十五萬噸,那就是三億多美元,換成人民幣就是二十五個多億,他們拿什麼來賠?
此時的株冶,對於即將交割的期貨合約,已無力追加保證金,麵臨著爆倉,進而破產的危險。
這會兒,他們終於慌了!
株冶知道了事態的嚴重性,這會兒也不敢再隱瞞了,著急忙慌的進京,向有色總公司進行彙報,請求支援。
有關方麵在得知他們的所作所為之後,震驚之餘,差點被氣得吐血。
鐵總親自做出批示,責令相關方麵組織中銀、有色總公司、國儲局全力出手,幫著株冶解決這次的危機。
要收拾這些混蛋,也是以後的事,現在如何將損失降至最低,才是最當前的要務。
在相關部門的全力支持下,株冶才得以籌集資金,以每噸損失六百多美元的代價,高價贖回了自己的空頭合約2548萬噸。
僅僅三天,株冶在國際期貨交易市場上的損失,就超過了一億美元。
隨後,相關部門又從全國調集來了六萬餘噸鋅、錠現貨交倉,並對部分到期頭寸進行了調整,才避免了事態的進一步惡化。
但株冶玩兒的太大了,即便如此,也根本沒法替他們把屁股完全擦乾淨。
我方隻能選擇剩餘的那些合約,進行了移倉,轉移到了今年,也就是玖捌年。
在株冶大量的平倉、交倉和移倉後,賺的盆滿缽滿的國際資本,才抽身而退,得勝而歸,鋅期貨的價格應聲而落,又恢複到玖柒年年初的每噸1100美元左右。
在傾國之力救助的情況下,從1996年9月至1998年12月31日,株冶在國際期貨交易中的實際虧損,依然高達十幾億人民幣。
這還不包括,由國內銀行為株冶墊付的,他們用“信用證”從境外銀行套取的、丟在國際期貨交易市場上的款項呢。
這個月,也就是玖捌年八月,中行將這些替株冶“墊付”的款項,全部轉為了中行向株冶發放的貸款,這筆錢,以後株冶總歸還是要自己的還的!
至於最後的處理結果,株冶進出口公司經理,也是這次在國際期貨市場上的實際操作人徐某東,因犯玩忽職守罪、信用證詐騙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六年。
株冶廠長曾某某,因犯玩忽職守罪,判處有期徒刑2年,緩刑3年。
就一群這種的貨色,你怎麼跟他們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