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唐偉東在辦公室的時候,忽然接到了張玉國)榮打來的電話,看著也突如其來的電話,唐偉東還懵了一會兒,估計要不是張玉榮的這個電話,他都快忽略了這哥們兒或者姐們兒的存在了。
“阿宗啊原名張發宗),你怎麼想起找我來了,是有什麼事嗎?”接起電話來,唐偉東輕笑著問了一句。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傳來了張玉榮的聲音:“唐生,實在不好意思打攪您了。您還記得嗎,之前您說過,如果我的情況變得嚴重了,就讓我聯係您,......”
“嗯?”唐偉東一怔,下意識的問道:“現在已經很嚴重了嗎?”
“嗯!有時候我偶爾會產生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真的就想一了百了的算了,但又有很多東西一時還放不下,所以我感覺特麼的煎熬和迷茫。”電話那頭,張玉榮幽幽的說道。
唐偉東拿著電話沉吟了一會兒,這才說道:“我在辦公室,阿宗你過來吧,咱們見麵再聊。”
“好的唐生,麻煩您了”,張玉榮一如既往的客氣有禮貌。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牟昱辰推門進來向唐偉東彙報道:“老板,張先生和唐先生來了,......”
“嗯,請他們進來吧”
牟昱辰退出去,將張玉榮跟他的那個男朋友唐唐,給帶進了唐偉東的辦公室。
“阿宗來了,坐吧”,唐偉東衝著辦公室的會客區示意了一下,隨即他也起身走了過去。
之後,唐偉東又指了指茶幾上的香煙,笑著對張玉榮說道:“我這裡是不禁煙的,可以隨便抽。”
可能是為了避免張玉榮拘束,唐偉東自己先抽出一支來點上,抽了起來。
“謝謝唐生”,張玉榮欠了欠身,也摸起來了一支給自己點上。
不過,唐偉東在看到張玉榮抽煙的模樣時,神色不禁有些驚訝。他不僅抽煙抽的更凶了,而且夾著香煙的手,竟然還有些止不住的顫抖,明顯是有些控製不住的樣子!
之前提到過的,張玉榮的病不僅僅是精神上的,還有身體上的,他的那個“抑鬱症”算是一個綜合性的吧,所以受的的折磨也就更厲害。
或許是察覺到了唐偉東的異樣,張玉榮苦笑著說道:“唐生,您也看到了,我已經快要控製不住我自己了,所以我在今年刻意的減少了工作上的安排,......”
在他說這番話的時候,他身邊的唐唐貼心的抓住了他的手,給予他以無聲的安慰和支持。
確實,他在今年的四月十六日舉行完最後一場巡回演唱會之後,今年他基本就沒再工作了。
零貳年他再次出來,拍了一部電影,跟彆人合作發行了一張專輯,之後才陸陸續續又開始舉辦演唱會,但工作量已經是明顯的開始減少了,按照他的意思,他是想往幕後轉型的。
從此時的情況來看,他這樣做的原因,應該就是他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太允許他繼續站在台前的聚光燈下了。
可惜,他最終還是沒能邁過去這道坎,沒有堅持住,或許是不想再忍受病痛的折磨了吧,亦或許是死亡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解脫!
唐偉東看著窗外,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半晌之後,他忽然說起了一個、仿佛與此時此刻毫不相關的話題:“阿宗啊,我最近還有點時間,就趁著這個機會,我帶你出去走走吧。”
張玉榮明顯的愣了一下,不過他並沒有詢問唐偉東要去哪裡,稍作沉思後就點點頭說道:“好的,那我們回去收拾一下,隨時都可以出發。”
唐偉東指了指他,哂笑著說道:“這次咱們兩個去就可以了,其他的人就不用帶了。”
張玉榮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連唐唐都不可以嗎?”
唐偉東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轉而對唐唐說道:“雖然咱們都姓唐,但你可以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跟你搶阿宗的,這次我帶他出去,隻是想幫阿宗尋找一些解決症狀的辦法而已。”
唐偉東一直在避免使用“治療”、“病症”這些詞,就是怕刺激到張玉榮!
“沒關係,我理解,我理解,我們都是為了阿宗好嘛”,唐唐趕緊笑著回應了唐偉東一句。
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所以沒有太多的時間留給唐偉東來揮霍,因此他回去跟母親和老婆孩子們說了一聲,之後就帶著張玉榮去了隔壁的粵村。
之所以沒有深入國內太遠的地方,同樣是因為時間的關係,他並不想在這件事上耽誤太多的時間,因此也就就近尋摸了一個目的地咯!
踏上粵村之後,一路向北,越走張玉榮的眉頭皺的越緊。
唐偉東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問道:“阿宗,這一路上你有什麼感想嗎?”
張玉榮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這裡跟航康,不,甚至跟穗州,都像是兩個世界,如果非要評價一下的話,那就是‘好窮’!”
唐偉東歎了口氣,再次問他說道:“你知道這世界上比死更可怕的是什麼嗎?”
不等張玉榮回答,唐偉東就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比死更可怕是貧窮和看不到希望!而現在十三億人中,就有很多人,正掙紮在貧困中,但他們同時也在尋找著希望。”
張玉榮聽的似懂非懂,因為很多事,是他根本就沒接觸過的,根本就沒有一個直觀的認知。
有句話叫“全國最富的地方在粵村,最窮的地方同樣在粵村”,做為兔家首屈一指的、絕對經濟龍頭,貳零貳零年的時候粵村還有二十八個貧困縣,還有村裡沒有實現村村通公路,你可敢信?
粵村的經濟基本集中在珠三角,僅這一個地方的經濟,就超過了這顆藍星上的絕大多數國家,但在珠三角之外的其他地方,不僅是後來窮,這會兒更窮。
在手下工作人員的引領下,唐偉東帶著張玉榮來到了一戶人家的門前,這是一處老舊的土房,甚至已經有些坍塌的跡象。
一個小女孩兒恰好從房子裡走了出來,看到門前突然出現的幾個人,明顯吃了一驚,不過,在猶豫了一下之後,她還是用帶著客家話口音的普通話,怯生生的問道:“叔叔,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叔叔?唐偉東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由的搖笑著問道:“我看上去有那麼老嗎?叫雞毛叔叔啊!”
“雞毛叔叔,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小女孩兒雖然有些羞澀,但還是很有禮貌的重新問了一遍。
唐偉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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