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看了一下,是一個中年男人,我說道我們是來找張醫生看病的。
中年男人笑了笑,說道你放棄吧,張大伯可倔的很,他說不給看,就是不給看,你還是回去吧。
我不死心的說道隻要他給看,出多少錢我都願意,不管成不成。
男人愣了一下,說道看你這麼年輕,你能有多少錢?
我咬著牙說道五萬,不行就十萬,再不行就二十萬。
男人嗬嗬一笑,說道我給你指條明路吧,但是不是白指,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男人的話頓時讓我心中一喜,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說道你說,彆說一個條件,就是十個條件,我都答應你。
男人沉思了一番,說道十幾年前,張大伯的孫子半夜生病,沒有來得及送到鎮上的醫院,而是在家裡他自己給看的,你也知道,那個時候物資匱乏,什麼藥都沒有,隻能靠著一些草藥續命。
而且又是晚上,山裡也出不去,再加上張大伯一著急,給誤診了,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張大伯的孫子,已經沒有了呼吸,那天張大伯淚如雨下,就在這個門前,對著天發誓,以後不在給任何人看病。
但是這個事也有了轉機,我們這個村子的路,一直不能通到鎮上,這也是張大伯的一塊心病,當年如果這條路修到鎮上,張大伯的孫子也許就能救過來了。
再一個,我們這個村子現在種水果的比較多,張大伯家也不例外,但是水果好種,但是怎麼運出去,就成了一件難事。
男人卷了一顆旱煙,繼續說道我的意思呢,就是你把我們村的這條路,修到鎮上,我相信,張大伯百分之百給你看病。
我心裡一緊,從這裡修路去鎮上,至少也有十來公裡,我有多大的本事來修這段路?而且修這段路跟魚蓮比起來,孰輕孰重?
一瞬間,我呆在了原地。
男人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說道你也可以不用一次修完,可以一年之內修完啊,而且人工你不用操心,我可以發動我們村乃至彆的村幫忙,不用出人工錢。
他的話讓我有些心動,我想了想問道大概需要多少錢?
男人嘿嘿一笑,說道我粗略的算了下,按照路寬25米來算,厚度15公分的話,也就十萬就夠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心想,你這口氣比腳氣都大,也就十萬?
男人的話,讓我對他的身份產生了一絲懷疑,問道你是乾什麼的?為什麼對這些事這麼清楚?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那個啥我是這個村的村長你要是覺得行,張大伯給你看病的事,我去說。
我想了想,問道你有多大的把握?
抽了一口旱煙,男人說道一半一半吧,我也不敢說一定能成。
我心裡一陣飄過,這個時候我的心裡已經有些打退堂鼓了,第一,我沒有這麼多錢,第二,他不一定能給魚蓮治好這個病,花這麼多錢給魚蓮看這個病,有些不值得。
但是男人接下來的話徹底了打消了我的疑慮,對我說道當然這個病呢,治不好,這個事就算了,但是要治好了,你就得修這條路。
我當即說道放心,一言為定。
男人點了點頭,說道等會你繼續在這裡等,等他回來,我去勸他,當然了,今天肯定勸不通的,那就得委屈你倆一晚了,你倆需要在外麵過夜了,不是我不近人情,我隻是想讓這個老頭心軟,人心都是肉長的,我相信他不是鐵石心腸。
我點了點頭,說道苦肉計唄?
他伸出大拇指說道對,就這個意思,等會我去我家給你拿點乾糧,你先湊合著吃。
我搖了搖頭說道乾糧我有,水也有,你不用操心。
他點了點頭,說道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男人走後,魚蓮對我說道你真的要給他們修路?
我點了點頭。
值嗎?
值,隻要能給你看好,就算傾家蕩產,我也願意。
魚蓮笑了笑,沒有說話。
大概又等了半個小時,張醫生回來了,看到我的時候,眉頭一皺,說道你怎麼還沒有走?
我趕緊迎了上去,說道張醫生,您就救救她吧,不管您提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嗬嗬我告訴你,不可能。
說完一甩袖子,直接離開。
看著他“砰”的一聲關上了門,我的心都碎了。
在門口,我點了一根煙,一邊抽,一邊想,這麼做,到底值不值得。
大約十幾分鐘後,那個自稱村長的男人出來了,問道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行,那你在這等著吧。
說罷,他去敲了敲張醫生家的門。
過了十幾秒,門開了,他走了進去。
我拿出乾糧,對魚蓮說道吃點吧。
魚蓮搖了搖頭,說道你吃吧,我不餓。
夜晚的山村很是安靜,偶爾有幾聲狗叫,顯得很是荒涼。
大約一個小時後,村長出來了,我滿懷欣喜的迎了上去,問道怎麼樣?答應了沒?
他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明天早上我在來一次吧。
看他心情不太好的樣子,我知道,他應該也沒有討到什麼便宜。
他走了以後,魚蓮對我說道富貴,我想家了。
我愣了一下,說道等咱治好了,咱們先不回北京,回趟家,好嗎?
魚蓮點了點頭,對著我“嗯”了一聲。
我們兩個就這麼默默的坐著,不知不覺,已經是後半夜了。
沒有了篝火,夜晚還是很冷的,尤其是在這個小山村,我脫下外套,披到魚蓮的身上,抱著她說道睡吧,睡一會。
魚蓮點了點頭,不一會的時間,在我的懷裡睡了過去。
你怎麼還沒有走?
一聲嗬斥,我驚醒了過來,我抬頭一看,是張醫生,我看了看天,已經大亮。
我叫醒魚蓮,把她放到一邊,趕緊跑到門口,對著張醫生說道您就給她看看吧。
砰,沒有任何意外,他又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