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遠記得那天我走的時候,英姐站在大門口,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雖然很淡,但依舊逃脫不了我的眼睛,因為在這裡的大半年時間,我麵對的總是冷冰冰的他。
按照他給我的地圖,我大概隻需要半天的時間就可以到達一條高速公路附近,在那裡,如果我的運氣要是好,能攔到車。
如果運氣不好,那也無所謂,繼續往前再走半天的時間會有一個小鎮,在那裡有車坐。
有了這張地圖,我的膽子就大了許多,在這片近乎是原始森林的裡麵來回穿梭。
我不知道這張地圖是誰製作的,上麵居然清楚的標記那裡的水源能喝,哪裡的水源不能喝。
在這種地方,我一刻都不敢停歇,終於,我看到了地圖上麵標注的那條高速公路。
站在高高的山頭之上,我看著下麵經過的車輛,鼻子一酸,眼淚在頃刻間便奪眶而出。
我壓製不住內心的激動,看了一眼手中的地圖,又看了一眼下麵的車輛,將地圖往懷中一塞,我便朝著下麵跑去。
終於,半個小時後,我站在了應急車道上。
伸出手,我不停的揮舞著,但是沒有一輛車停下。
而我臉上的笑容卻一刻都沒有停止過,雖然沒有人帶我,但是我知道,我隻要到了這裡,就算是到家了,即使他們不願意為我停留,那我也是安全的。
沿著應急車道,我朝著車子行走的方向走去。
一邊走,我一邊唱著那首耳熟能詳的愚公移山,在這大山之中,歌聲回蕩在我的耳邊,讓我內心的喜悅直達頂峰。
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我的身後傳來了一道悠揚的警笛聲,並且還有喇叭喊道下高速,快下高速。
聲音雖然極為嚴厲,但是我卻一點都不在乎,站在原地,臉上露著傻笑。
看我沒有下去,車子在我前方十幾米處的地方停了下來,接著,從上麵下來兩個身穿製服的男子。
一下車,其中一人便對我吼道你不知道這是高速嗎?不要命了?
另一人也急道我不管你有什麼原因,也不管你為什麼上高速,現在你立刻、馬上給我上車,下了高速再說。
說著,兩人不由分說的拉著我上了車。
兩人雖然對著我大吼大叫,但是在我的心中卻流過一股暖流,因為這種被人關心,被彆人當人看的感覺,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體驗過了。
坐上車以後,其中一個年紀稍微有些大的警察對著我吼道你一個大小夥子,也不傻,你怎麼能上高速呢?這種行為很危險,你知道不知道?
從他們發現我的時候一直到上車,我臉上的笑容都沒有停下來過。
其中一個稍微年輕一些的警察說道廖哥,這小子好像腦子有問題,一直在笑,有什麼好笑的啊。
姓廖的警察看了看我,歎了一口氣說道先不管那麼多了,我們要保證他的人身安全。
我知道,這個時候我得開口了警察叔叔,我不是傻子,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這麼做的。
廖姓警察一愣,回過頭看了一眼,皺著眉頭對我嗬斥道既然你不傻,你不知道這麼做的危險性嗎?
看了看他,我囁嚅道我這麼做,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沒有辦法?你說說,怎麼回事?
這一次,廖姓警察的口氣也緩和了下來。
我眼珠子一轉,說道我本來是一個從外地來的驢友,在這個大山裡麵跟我的朋友走散了,身上帶的食物也吃完了,我是好不容易從大山裡麵走出來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驢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