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於海棠拿著飯盒走了,劉嵐湊到了曹衛國身邊,嬉皮笑臉道“有時間咱倆聊會兒唄,曹大局長魅力不減當年啊,這於海棠還惦記著您呐,不過,您可小心點,彆讓宋科長瞅見了,到時候回家讓你跪搓衣板兒。”
曹衛國大氣道“她敢,你也不打聽聽,我什麼什麼家庭地位,我能跪搓衣板?笑話!”
劉嵐心裡羨慕,嘴上不饒人“你就吹吧你,你什麼家庭地位我能不知道?我就不信宋科長說一,你敢說二?要不要我把宋科長喊過來試試。”
曹衛國連忙道“彆啊,劉嵐,我待你可不薄。”
劉嵐撇嘴道“哼,瞧瞧,這不就露餡兒了,沒膽子就彆沾花惹草,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一頓憶苦飯搞得有聲有色,宣傳科加班加點兒的寫稿刊文,還準備送去報社,這種積極的工作態度讓曹衛國很是欣慰。
吃過午飯,曹衛頂著烈日來到車間,深有感觸地說“我們的工人經曆了太多的苦難和挫折,但正是這些苦難,讓我們的工人變得更加堅強和勇敢,麵對困難,工人兄弟們沒有怨天尤人,而是用實際行動去解決問題,去創造價值,他們的執著和信念令人敬佩,我們作為乾部,人民的公仆,如果不能全心全意的為人民服務,怎麼對得起這些辛苦付出的工人兄弟,怎麼對得起身上的衣服。”
跟在曹衛國身邊的廠領導紛紛表示認同,一個個拍著胸脯做出保證,就差把心掏出來證明決心和態度。
曹衛國和工作組在紅星軋鋼廠一共待了五天,就是這短短的五天讓這個萬人大廠經曆了驚心動魄的心理路程。
楊廠長被調任北三線,廠內兩位處長、一名主任、五名正科被免職……上到部委、工業局,下到分廠、公社、村鎮一大批乾部受到處分,輕則降職,重則投胎,懲治貪腐,絕不姑息。
曹衛國交了一份讓上級滿意的答卷,新官上任的文局長捏著鼻子提出表揚。
工業局的老油條們也借助這一把火,看清了局裡的形勢,雖然江局長離開了工業局,但曹衛國這個二把手依舊穩如泰山。
禿頂有為的文局長坐在沙發上,手中夾著一根經濟煙,臉色黑的好像塗了墨汁,嚇得狗腿子陳主任站在旁邊,偽裝成木頭人,大氣都敢喘,生怕觸了領導的黴頭。
一根經濟煙燒到了煙屁股,文局長這才冷著臉開口“我到底是小看了這個曹衛國,沒想到葉委員會親自過問,要不然,就憑他和李懷德的關係,他能跑得掉?我就不信他的屁股是乾淨的。”
陳主任憋了半晌,小心翼翼的說“領導,我見那曹局長對您挺恭敬的,對於您的工作也挺配合,我覺得您沒有必要跟他鬨得不愉快。”
文局長沉聲道“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他是老江的一手提拔的親信,老江留下的人都以他為首,不把他壓下去,我怎麼主持工作?難道讓我整日看他的臉色?”
陳主任隱晦的指了指屋頂,壓著聲音道“領導,可是他上麵有人。”
文局長“哼,有人怎麼了?難道我上麵沒人嗎?他不要以為有人撐腰就能萬事大吉,那些舉報信裡可沒少出現他的名字,你繼續盯緊紅星軋鋼廠,尤其是李懷德,還有軋鋼廠的後勤處,我就不信抓不到他的馬腳。”
陳主任心中不屑,麵色為難道“文局長,我一直在盯著,可實在是找不到過硬的證據。”
沒有證據,單憑匿名舉報信,怎麼可能扳倒曹衛國,你就算想立威,也得選個軟柿子啊,非得選這麼個硬茬,腦袋莫不是被驢踢了?
文局長煩躁道“沒有證據那就找,不然我要你何用,我不管,這個曹衛國你必須給我把他打下去。”
陳主任這時候都快變身被氣死了。
你讓我一個辦公室主任去除掉局裡的二把手?
那和讓奔波兒灞去把唐僧師徒除掉有什麼區彆?
你怎麼不讓我去衝出地球占領火星,你去火星上當一把手得了。
咱爭取五年征服太陽係,十年統治銀河係,以後和玉皇大帝平起平坐得了。
讓我必須給曹衛國打下去,你咋尋思的,我要能把他打下去,還輪得到你當局長?還能讓你在我跟前兒吆五喝六?
你腦子呢?跟胎盤一起處理了?
攤上你這麼個領導,真他娘是祖宗積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