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城
又臟又亂的出租屋內,佟麻子一臉不悅地看著棒梗。
“棒梗啊棒梗,你瞧瞧你現在這副丟人現眼的慫樣兒!”
“不就是一個女人嗎?至於把你弄成這樣嗎?你也太沒出息了!”
棒梗低垂著頭,雙眼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咳嗽了兩聲,聲音帶著無儘的苦澀
“咳咳,乾爹,你就彆說了,我心裡真的很難受。
”阿美,她……她竟然騙了我……我對她那麼好,那麼信任她,可她卻騙了我。”
“我真的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佟麻子看著棒梗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雖然有些不忍,但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的氣憤。
他冷笑了一聲,說道“棒梗啊,你想不通,那是因為你經曆的太少,沒見過世麵,今天,乾爹就帶你去開開眼,耍兩把,好好放鬆放鬆。”
棒梗抬頭看著佟麻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無力“乾爹,我身體不舒服,不想去。”
“你越躺著,身體就越不會好。”
佟麻子不以為意地說道“出去轉轉,呼吸呼吸新鮮空氣,玩兩把,心情好了,你的身體自然也就好了,你這是心病,得治!聽乾爹的,沒錯兒。”
在佟麻子的勸說下,棒梗勉強地站了起來,雖然有些不舒服,但還是跟著佟麻子離開了出租屋。
夜色中,兩人穿過七拐八繞的街道,來到了一家看似普通的修車鋪前。
這家修車鋪是掛羊頭賣狗肉,表麵上是修車的,實際上是個地下賭場。
佟麻子輕車熟路地對了暗號,領著棒梗進了修車鋪。
封閉掩飾的房間內煙霧繚繞,吆喝聲、骰子聲、洗牌聲此起彼伏。
“佟老板,過來啦。”
“呦,棒梗也跟來了。”
一個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的打招呼。
他叫兆天賜,綽號兆老九,和佟麻子在酒局上認識的,在這一帶有些名氣,手底下有好幾攤買賣。
“兆老板,我們來湊個份子。”
佟麻子笑著打了招呼,隨後朝棒梗招了招手。
棒梗會意,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錢,遞給了佟麻子。
此時那些賭徒們正玩得興起,桌麵上散亂著紅色的、綠色的、棕色的、黑色的紙幣。
佟麻子在兆老九的旁邊坐下,而棒梗站在佟麻子的身後。
在賭徒們一聲聲激動人心的叫喊聲中,一個光頭中年用5、6、7的小順子贏了一桌的錢。
這張桌子玩兒的是炸金花,又稱紮金花或砸金花。
一塊錢的底,不算大也不算小。
佟麻子下了底,光頭中年開始發牌,手法嫻熟,快的讓人眼花。
牌桌一共有六個人。
第一個人悶了五塊。
第二個人也跟著悶了五塊。
第三個人看了牌,歎了口氣,跟了十塊。
“悶”就是在不看牌的情況下下注,看了牌的人要想跟牌,那就得雙倍下注。
兆老九猶豫了一下,看了牌,然後跟了十塊。
佟麻子看了牌,跟了十塊。
莊家也就是發牌的光頭中年看了牌,歎了口氣,棄牌。
此時,桌上已經有了不少錢,棒梗看的一陣眼熱。
第一個人拿起牌,眼睛睜大,不過很快表現出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我再跟一手。”
第一個人扔了一張大團結進去。
下家的第二個人,一個瘦高的青年也拿起了牌,痛快的把牌扔進牌堆裡,直接了當的棄了牌。
一塊的底加上悶的五塊,六塊錢打了水漂。
“真他娘的背。”
瘦高青年罵了一句,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大白兔扔進嘴裡。
棒梗在瘦高青年扔牌的時候,掃到了一眼,一張梅花9,兩張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