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鑼鼓巷
紅星四合院
閻阜貴手裡握著一塊電子表,臉上寫滿了複雜的情緒,就像是吃了一口馬尾穿豆腐——彆提了,心裡那個不是滋味兒。
“哎呀,你們瞧瞧,這電子表,真是精致得不得了。”
閻阜貴一邊說著,一邊用他那雙布滿褶皺的老手,小心翼翼地撫摸著表麵。那表盤上跳動的發著紅光的數字,在他這個老人的眼裡,顯得新奇無比。
三大媽一臉好奇地湊了過來“這表還會發光,可真漂亮,這外麵的人就是手巧,你說說這個是怎麼造出來的?對了,這表你哪兒來的?”
閻阜貴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這表啊是棒梗那小子從南方帶回來的,人家現在可是了不得啊,以前這小子偷雞摸狗,誰不笑話他,可現在,人家發達了,我這賣多少瓜子兒才能買得起這麼一塊兒表啊。”
要說棒梗的名字在南鑼鼓巷都是家喻戶曉,畢竟這胡同裡蹲過大牢的少年屈指可數,棒梗就是調皮搗蛋,品德不良的代表。
可是誰能想到,這小子如今竟然能混出個人樣兒來。
三大媽聽了這話感歎道“風水輪流轉,誰能想得到呢,這小子出去一趟就發達了。”
閻解曠撇了撇嘴,不屑地冷笑“這算什麼發達?不就是穿了身好行頭嗎?有什麼啊?誰知道他是不是打腫臉充胖子。”
閻阜貴哼了聲“老三,你還彆不服氣,這棒梗就是發達了,你知道這樣的手表棒梗有多少嗎?一兜子,少說也得一兩百塊兒,你自己算算這得多少錢,你算得出來嗎?”
三大媽瞪了閻解曠一眼“有出息你也擺回闊,也給咱們家長長臉,少在這兒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閻解曠被三大媽這麼一說,臉上有些掛不住,氣呼呼的哼了一聲“哼,我不稀罕。”
說完,轉身就往屋裡走。
閻阜貴說了句“你啊,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老鼠抓鳳凰,眼高手低,你什麼時候能跟棒梗學學,也長點個人出息,混出個人樣兒。”
閻解曠一聽這話,心裡就像是被點著了火一樣,猛地回頭,衝著閻阜貴喊道“我呸!棒梗他算什麼東西啊,我跟他學?學他姥姥。”
說完,他心煩氣躁地摔門而出。
閻阜貴看著閻解曠的背影,生氣地拍大腿“嘿,我怎麼養出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
要說這閻解曠也是走了背字,或者說他這一代人很多都走了背字。
畢了業分配了工作,本來是人人羨慕的鐵飯碗。
可是誰想的呢,改革開放了,大鍋飯不香了。
南方的產品洪水般的湧向全國各地,尤其是南方的家具又漂亮又便宜,弄得他們廠子生產的家具無人問津。
以前是其他單位排隊給他們送訂單,現在一股腦的消失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打的木器廠措手不及,也讓閻解曠的鐵飯碗受到了影響,沒有了訂單,大家就沒了工作,整天閒在廠裡,工資雖然照發,但各種補貼是一減再減,加班補貼更是成為了曆史。
一個月到手隻要三十來塊,還沒有傻柱一天的收入高,甚至不如三大爺賣花生瓜子掙得多。
俗話說錢是男人膽。
可這錢不光是男人的膽,更是男人的腰杆子。
錢掙得少了,不說外人看不看得起,就是家裡人都看不起。
這不,三大爺和三大媽的態度就是例子。
一口一個不爭氣,誰聽了誰心裡能舒服?
尤其是拿棒梗對比,這閻解曠心裡更受不了。
棒梗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