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天一留恨江海共疾風!
孫宇和有天道之力加持,速度自然是最快的,一念之間,便出現在土鱉孫的老家,剛到達,便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稍一回想,方才憶起,此地原是大湖泊,土鱉孫化形離開後,理應寬敞一些才對,今日再來,反而覺得水淺灘多,好似失去了幾分靈秀。
他本來想直接找到三隻小動物,帶著它們速速離開的,可如今看來,倒也的確應該做點什麼,畢竟也是自己曾經升境的寶地,得其一,贈其十,方是修行人士之正心正念。
他微微一笑,天道之力起了作用,一陣清風拂過,孫宇和不見了蹤影,湖灘上多出了一位體態豐腴的二八佳人,穿著青春靚麗,一手提著畫筆,另一手拿著畫稿本,似乎在畫著什麼。
她時而活潑靈動,落筆如有神助,時而眉頭緊鎖,憤恨撕下舊頁,如此這般幾次後,終於引起了注意,她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位俊俏小生,頗有禮貌的說“這位姑娘,請先恕我失禮,我觀察你作畫好一會兒了,你的畫作畫出了此地湖泊的秀麗昂然,分明是佳作,不知你為何總是毀棄?”
二八佳人轉頭看向他,朱唇輕啟道“小哥哥,你不知道,我是來完成作業的,我的老師曾經路過這裡,誇讚此地靈秀雋逸,惜哉,當時他未帶畫具,我是他的得意弟子,臨近畢業,他怕我難以過關,出於愛才之心,才將此地美景告訴了我,可惜,先生他也有看錯的時候,此地雖有六分大美,卻似乎少了四分靈秀,看來,我畢業怕是難了。”說罷,佳人眼中,已有水霧彌漫。
俊俏小生似有些急色,說“姑娘,你的那位老師,恐怕是幾年前來的,此湖中央,原有一座湖心島,水淺時觀之,好似倒懸小山,水聚時觀之,又如巨形石蓮,你說的那四分靈秀,應當正是指它,約在幾個月前,有神人於它之上小坐,後來離去,它得了一絲機緣,化為一靈龜,尋神人去了。”
二八佳人搖頭微歎道“小哥哥,你是這附近的人吧!誇讚自己的家鄉也不必這麼誇張吧!不要覺得我長的好看,大腦就不靈光,小島還會成精作怪?我不信!”
俊俏小生略一思量,好似下定某個決心,道“姑娘,我做人不久,尚未學會騙人,它一月前,已回到此湖,於水底立了一座水府,自稱龜靈大王,將湖中上了年月的魚鱉蝦蟹召集在一起,賜下了甘露,收為下屬,其中精明的,複又收作弟子,賜下靈血,助其化形,在下不才,正是其中之首。”說完,他的麵容一變,魚唇魚眼顯露出來,僅一會兒,又變為人臉模樣。
二八佳人並未驚懼,卻故意說“你是妖精?對我坦白真言,莫非是要吃我,又或是見我貌美,欲求侵犯我嗎?”
俊俏小生直擺雙手,說“姑娘,可不敢胡說,若是被我師父聽見了,必會嚴懲於我,它上麵還有兩位師伯,更是嚴苛。”
二八佳人拍了拍胸口,酥胸微顫的說“哦!差點嚇到我了,既然是這樣,小哥哥,你能讓我見見你的師父嗎?我想給它畫像。”
俊俏小生本想說不,但為人不久的他,第一次與真人打交道,他也不好意思說出口,隻好厚著臉皮答應了下來。
他伸手牽著二八佳人的小手,念了幾句口訣,湖麵忽起微瀾,再細看,已經是水府之中。
土鱉孫正趴坐在座位上,阿精阿呆趴臥兩旁,它大言不慚的正在給一眾弟子手下講課,見大弟子領著一個凡俗美人進了水府,登時不悅道“阿大,你今不聽講,為師尚能忍,可你竟敢拐帶凡女,想死不成?”
俊俏小生趕緊鬆開手,跪下說出了事情經過,土鱉孫聽完後,小眼珠子一轉,大聲說“阿大,你帶著他們退下吧!師父自有計較。”
俊俏小生點頭應是,起身帶著師弟等一起離去,水府廳堂中隻剩下土鱉孫、阿精阿呆、二八佳人。
土鱉孫見一眾弟子手下離開後,問“這位美女姐姐,是俺哩爹派恁來的吧!俺可乖咧,老老實實,除去弄了個水府以外,無非是點化了一些魚鱉蝦蟹,都沒離開過湖泊,真的。”
二八佳人身姿輕轉,緩緩的走到土鱉孫的座位前,一把抱起了它,轉身坐在了座位上,淡笑道“阿精阿呆,你倆還裝睡呢?”
阿精阿呆身子一抖,慢慢的蹭到二八佳人的腳旁,用頭蹭著她的腳,土鱉孫見此情形,心裡隱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它猛的從二八佳人懷裡跳出來,說道“俺哩爹!恁也太會玩了吧!”
二八佳人聞言,哈哈大笑,笑著笑著,聲音越來越粗獷,體態也漸以豐腴變為壯碩,不是孫宇和又能是誰?
他笑著看向土鱉孫,說道“龜兒子,你倒是做的還行,起碼也算是功德一件了,我也不罰你,這樣吧!就算你們仨都有功!”
說著,他取出一張紙對土鱉孫喊“入我畫來!”
土鱉孫身上一道土黃色的光,被吸入紙上,形象與原來的湖心島一樣,孫宇和將畫往水府上方一拋,一座湖心島重又現於湖中央。
土鱉孫不解問道“俺哩爹,這是弄啥咧?”
孫宇和笑著說“上麵那座島是你的幻身,卻也是你的真靈所在,你本屬於此湖,失你如同人失其心,我今將你的真靈幻身留下,使此湖重現靈秀,你的水府因此受到庇護,弟子手下也得以繼續跟隨你修行,至於你的靈龜化身則可以繼續隨我左右,若是以後,你遇到災厄,不滅你真靈,永不可能殺你。”
土鱉孫聽後,喜不自勝,阿精阿呆也為它感到高興。
孫宇和見此間事了,遂攜兩犬一龜離去,臨行前,沒告訴任何人,將畫筆與稿紙擲於水府外某處,也算留了一樁小機緣,至於誰能得到,那卻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