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天一留恨江海共疾風!
華國曆,七十三年,杪春,皓日,天光大好,沙原省大戈壁灘,罕見的無風,某個隱蔽之處,一群老頭老太太,齊聚閒聊。
“他不會發現我們了吧?那麼多空地,怎麼會剛好在這旁邊呢?”
“四姐,哪是旁邊呀?不還距離有半裡嗎?多半是巧合!”
“小琴,利妗說的未必沒有可能,這小子邪的很,我上次可是上過他的當,你瞧瞧,他教授徒弟的方法,我們這邊有一個認識的嗎?”
“釣老二,你還是我二哥嗎?我林慧的陣界,集合了陣法與小界的優點,大哥都歎為觀止,他又如何能看破?”
“三姐,二哥並不是那個意思,他隻是要我們對他保持高度警惕,僅此而已!”
“老七說的對,我怎麼會長孫宇和誌氣,滅三妹你的威風呢?話說,你們誰見過他徒弟身上的紋路嗎?”
“我老黃見過!”
“騷老頭,你死哪兒去了?怎麼才來?”
“哼!要你管!我去安慰他了,你老是針對他,我不護著他,誰護著?不說這個,那個挨雷劈的小子,他身上的紋路我認識一小部分,好像煉體秘文的一種,具體的是什麼意思,我不知道。”
“這個死胖子會的東西還真多,我們這邊還是老規矩,一直看著嗎?”
“利妗,你對他有想法?還是看上他徒弟了?”
“嗬嗬嗬!我都想要,要不二哥哥幫幫我唄!”
“胡鬨,我們商量好了的吧!不是百分百確定,絕對不對他出手,老二,你彆自尋煩惱啊!”
“我本來就見過他,隻要裝作偶爾路過,他能往哪兒懷疑?”
“老二,你可是被他釣過,怎麼?又想犯蠢?”
“去你的吧!我這次是主動現身,為了大家解惑而已,就這麼說定了!”
“老二,你……”
不待色石公說完,釣魚佬將陣界撕出一個口子,快速踏出,又把它封好。
釣魚佬出現的一瞬間,孫宇和便緊接著出現,淡笑著看向他,咧嘴說“老爺子,好雅興啊!怎麼?戈壁灘也有魚釣嗎?”
他的出現速度,比釣魚佬預期的還要早一些,驚歎於他的速度的同時,他麵對著孫宇和說“聞著魚味來的,你身後的池子裡不是有魚嗎?”
孫宇和搖了搖頭說“魚和魚不一樣,我這池子裡的魚,不會咬鉤!”
釣魚佬凜然一笑道“你也搞承包魚塘那一套?”
孫宇和疑惑的撓了撓頭道“什麼意思?”
釣魚佬目光陰冷的說“我以前去一個地方釣魚,有一幫狗慫不讓我釣,還要搶我的魚竿子,我當時可沒有慣著他們,直接把他們打飛到天上雲層裡,他們掉了下來,摔入了沼澤中,做著夢沉下去了!”
孫宇和恍然大悟道“雲夢澤的傳說原來是這樣啊!老爺子,真不是我不讓你釣魚,隻是我身後根本不是魚塘,是我一點點挖出來,給我徒兒在裡麵修行用的,你還是不要釣的好。”
釣魚佬眉角上揚,大聲道“噢!那倒是我誤會了!多嘴問一句,你那徒兒可在是修煉肉身啊?”
孫宇和微微一笑道“正是。”
釣魚佬走近幾步,腆著臉說“老頭子最近也想強身健體,我想請教你一句,你給他弄了啥?又為何引來天雷地火鍛燒他?”
孫宇和目光微動,眼波流轉,淡定的說“我徒弟原是天地寵兒,本因順風順水,可他又是極為罕見的純粹體魄,是極為難得的肉身修煉的好苗子,一般的法子對他沒用,唯有以天雷地火鍛造焚燒,方可讓他徹底的蛻變大成,老爺子,能問出這些東西,你應該也是個有道的真修,想必已經聽出我言不虛。”
釣魚佬歎息道“不虛,真是不虛,可惜我學不成了,他運氣好啊!遇到明師且不吝教誨,我老頭子可沒有這樣的好運氣。”
他的話剛落地,孫宇和也歎了一聲,說“是啊!若是能百萬年前遇到你老人家,興許,我也能教教你。”
釣魚佬眉頭緊鎖道“你小子真不會講話,我有這麼老嗎?莫要胡扯啊!”
孫宇和靜靜的看著他,搖了搖頭說“你不承認也無妨,隻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朋友不是不可以做,但凡不主動與我對著乾的,我都肯與之為友的。”
釣魚佬看了看四周,發現並沒有其他人,奇怪的說“這裡就我們兩個,你剛才對誰說話呢?”
孫宇和聳了聳肩,咧嘴道“誰聽懂,我就是對誰講!聽不懂也不要緊,將來萬一與我對上,彆妄想逃跑就是!”
釣魚佬故意打茬道“怎麼?你還想要彆人站著讓你打?”
孫宇和擺了擺雙手,說“不不不,隻是逃跑的話,萬一我沒打準,那不是多受罪嗎?乾乾脆脆,站著等死,毫無痛苦,多好呢?”
釣魚佬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低頭笑著說道“這算什麼?威脅?恫嚇?哈哈哈哈哈!”
孫宇和轉身背對著他,看著又飛到天上的蓮台,淡然的說“我從來不會恐嚇彆人,認識我的人都說我為人和善,你怎麼會這樣想呢?老爺子,心裡不乾淨的人,想什麼都不乾淨,真的!”
釣魚佬看著孫宇和毫不設防的背影,感覺到在他骨子裡刻著的絕對自信,雖然有點不服氣,但也不得不承認,兩人身份對調的話,他可不敢背對著孫宇和。
他深深的吐出一口鬱氣,笑了笑,誠懇的說“年輕人,火氣小點,隻是看看而已,你又能損失什麼呢?好吧!你不高興看見我,我走你總是高興的吧!”
孫宇和緊緊的盯著邢思軍,漫不經心的說“好走,不送!”
釣魚佬看了他最後一眼,一步三裡的漸漸遠去。
不多時,孫宇和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微微嘀咕一句“屢教不改的老東西!”
沙原省大戈壁灘,另一個陣界裡,釣魚佬滿臉不高興的走入其中,迎接他的是色石公誇張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