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語氣尤為堅定,獨臂男子扭頭看向對麵的身影,眼神微眯,厲聲道“殅兒從來沒有騙過我,她既然說沒有,那必是你們誤會了什麼,或者說是你在講假話!”
身影站的筆直,眼神毫無躲閃,沉聲說“前輩大可放心,我也未曾說過虛言,想來必是發生了什麼我們都不知道的內情,讓殅姑娘不認可亦柔姑娘的行為可恥。”
瞧身影仍在堅持,獨臂男子又轉過頭看向孫殅,輕聲說“殅兒,是否與此人說的一樣,發生了一些隻有你們才知道的事情,若是真有這種事,你勇敢的說出來,隻要站的住腳,義父必定為你撐腰。”
扭頭看了看身後側的孫亦柔,孫殅一咬牙一跺腳,將那天她所經曆以及看到的事情經過,和盤托出
“師傅,徒兒因為感到羞恥,本不打算說出來,可事關亦柔妹妹的生死存亡,徒兒也顧不得那麼許多;
那夜,吳凡帶兵突襲琺琅星,徒兒因事先並不知情,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幸虧學自師傅的刀法足夠厲害,徒兒後發先至,劈出一刀,廢了他們一艘艦船,算是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
徒兒本以為他們會就此罷手,知難而退,誰料,他們中有個名叫柳如煙的女子,用下三濫的手段暗算了徒兒,致使徒兒很快便被他們擒獲;
徒兒原以為,此生恐怕再難見到師傅,卻不料,柳如煙與吳凡於陣前起了內訌,徒兒因此得以暫時脫困;
那柳如煙似乎是因為吳凡愛上了亦柔妹妹,嫉妒發狂,屢次三番出言不遜,氣的吳凡當場便想結果了她;
她並未貪生怕死,而是在那個節骨眼上,將被吳凡特意留在主艦船上的亦柔妹妹,給喊了出來;
亦柔妹妹厭惡戰爭,直直的撲向吳凡,後者可能是不想讓亦柔妹妹看見他殺人,隻好暫時放過了柳如煙;
吳凡瞧亦柔妹妹害怕的緊,趕忙將她攬入懷中溫言軟語好生安慰,本是一對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可惜注定敵對;
亦柔妹妹原來就是和字旗的一員,因前番隊伍被打散,急欲尋覓投奔之處,偶知徒兒這裡也是和字旗,便有了投靠之心,故此,為了解救危局,她才不得已傷了吳凡;
假使吳凡當時因傷退走,徒兒必不能把他怎麼樣,奈何他擔心亦柔妹妹因他受害,竟陣前反叛,拚命護著亦柔妹妹;
那些與他同來助戰的,有一半對他發動襲擊,使他險些屍骨無存,亦柔妹妹害怕他落的那等下場,忍痛將其殺害,才保住了他的屍身;
對他發動襲擊的那些人,全被亦柔妹妹打到灰飛煙滅,而忠於他的那些,要殺亦柔妹妹為他報仇,雖也死於亦柔妹妹之手,卻都保有屍身;
至於那柳如煙,亦柔妹妹不屑殺她,讓她逃了出去,恐是因此,才有了今日之事,師傅,亦柔妹妹是為了救徒兒,無奈之下,才做了那種事,自那夜至今,她每夜都不得安眠,偷偷哭泣。”
孫殅話畢,因心疼孫亦柔的遭遇,早已哭成了淚人,聽孫殅又提起那夜的經過,孫亦柔也已經站不穩,哭著靠在了孫殅的身上。
獨臂男子見孫殅如此難過,心中也不免一痛,他瞥了一眼滿臉悲傷的孫亦柔,轉頭看向仍站在原地的身影,直聲道“你也聽到了,這分明就是造化弄人,哪裡有什麼可恥之事,恨隻恨雙方都各有抱負,又恰好相悖,才釀成了這種悲劇。”
身影親眼瞧見孫亦柔哀傷不已,心下實際已經對她有所同情,隻是大公子因她而死是事實,即使再怎麼同情,他也不能不給家主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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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昌榮聽孫殅以當事人的身份,講述了吳凡的死亡經過,對孫亦柔的恨已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他見孫亦柔竟還有臉哭,登時忍不住怒道“亦柔姑娘何必惺惺作態,大公子愛你入骨,你卻為你自己的理想害他喪命,這不是無恥,又當以何種詞彙加以形容?想我大公子那般愛你,若是你肯為他坦然被俘,他怎會不救你,我吳家又豈會眼睜睜的看著,被大公子認定的少奶奶失去生命呢?你分明就是自私自利,竟也能被標榜成不得已,好一個不得已,兆億年來,多少賊人不都是因為這個不得已,而犯下滔天大錯嘛!”
聽他說出如此詰難之語,孫亦柔已經不知該如何自處,自吳凡身故之後,她每每得閒,必是在他的陵寢前獨自神傷,她多麼希望再聽到一聲‘柔柔’,她多麼希望吳凡並沒有死,她多麼希望能從吳凡那裡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愛情。
獨臂男子看出孫亦柔已現死相,知她必是生了死誌,頓時對身影怒道“管好你的人,何苦為難一個痛失所愛的可憐女子,我現在就回答你一開始問我的那個問題,孫亦柔,我保了,你們今天休想帶她走。”
身影也氣憤吳昌榮胡亂開口,但為了吳家的臉麵,他冷聲對獨臂男子說“前輩戰力非凡,我自愧不如,可我有千萬兵士,未必帶不走亦柔姑娘。”
獨臂男子橫眉冷對“你就不怕我反悔嗎?”
身影處變不驚“前輩不會,因為前輩是講究人。”
獨臂男子握緊了刀柄,冷笑“嗬嗬!為了我家殅兒,講究不講究,也沒你想的那麼重要!”
身影手捏指訣,平聲“前輩,自燭照成立以來,從沒有讓家主失望過哪怕一次,即便是你,也不可能成為這個例外。”
獨臂男子將大刀平舉過肩,眼中戰意已經飆升至。
身影也首次亮出兵器,明顯打算即便是身死,也不能讓燭照蒙羞。
在這緊要關頭,吳昌榮由於對剛才獨臂男子對他的蔑視有所不滿,不合時宜的說了句“明明就是仗力欺人的人,卻裝的好像是很講道理,真當吳家缺你這號人物嘛!”
獨臂男子聞聽他這一句,勃然大怒,對他質問“你是在說我嗎?”
吳昌榮罕見的脖子一梗,冷聲道“就是說你,難道我說的不對?你那女兒自稱因為羞恥,故此一開始不做明言,可從她的講述裡,哪裡有半點需要羞恥的?你這自認為堂堂正正的人,為何不問問她?”
獨臂男子怎舍得讓義女當眾坦言羞恥之處,見吳昌榮竟以此相逼,氣的直欲揮刀。
孫殅於此刻忽的出聲“師傅且慢,徒兒說出來便是,所謂的羞恥,是那柳如煙竟用春藥害徒兒,吳凡是她的上官,未必不知情!”
獨臂男子聽孫殅要自曝醜處,本要厲聲阻止,待她直言說出遭遇,頓時驚的轉頭看去。
見他看來,孫殅紅著眼眶,弱弱反問“女兒差點就名節不保,不知算不算羞恥?亦柔妹妹救女兒於如此危難,不知可算大恩否?”
獨臂男子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頭尚未轉回去,話卻已然吼出“看來是吳家欠我一個交代啊!”
身影確實沒有想到竟有這種事情,憤恨吳昌榮多嘴多舌,歎了一聲,無奈道“前輩,柳如煙就在吳家,望前輩準我回去核問,若真如殅姑娘所言,吳家必定會給前輩一個滿意的交代。”
獨臂男子大刀上肩,冷冷的看著身影,並未作任何表態。
身影明白他的意思,轉身對吳昌榮說“你可真會自作聰明,隨我一同回去,義父那邊也需要一個交代。”
吳昌榮沒想到會弄巧成拙,急聲道“二爺,起碼也應該把大公子的遺骨帶回去,老爺可是傷心欲絕啊!”
身影冷聲怒斥“你隻管帶著私軍與我同回吳家花園,剩下的事情,自有義父決斷,無需你操心!”
偷雞不成,蝕把米,吳昌榮不情願的回了句“是,昌榮明白了!”
兩人話畢,身影再次轉身對獨臂男子行了一禮,而後與吳昌榮一起往吳家私軍那邊趕。
親眼瞧見吳家私軍開始有序撤退,獨臂男子轉頭看向孫殅,滿臉都是歉意。
孫殅委屈巴巴的看了他一眼,轉身扶起還在哭泣的孫亦柔,飛向琺琅星軍隊所在區域,待飛到,大聲命令他們立刻清掃戰場,以待貴客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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