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英男猶豫再三,說道:“秋水,肖紅懷孕了。”
趙舒城正準備打開飯盒吃飯,聽到趙英男這話,不由回頭看了看她,問道“你說誰?小紅?不會是咱們的同學肖紅吧?”
“嗯,就是肖紅!”
“這孩子是誰的?顧明的?他們兩個人保密工作做的夠好的啊,我還以為他們兩個人一直都沒什麼進展呢,這現在都懷孕了,怎麼,他們準備結婚了?”
趙英男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顧明的。”
“不是他的,那是誰的?”說著趙舒城看了看趙英男,說道“不是,你不會懷疑是我的吧?我這每天可都跟你在一起,可沒有作案時間啊。”
“我知道不是你的。肖紅其實是未婚先孕,而且還是不小心懷上的,她找我想讓我幫忙拿點流產的藥物。可這肖紅根本沒有提前做檢查,這藥物你也知道是不能亂吃的,可肖紅那麼懇求我,我隻能幫她了。”
“那你給她拿藥了?”
趙英男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跟我們主任柳青說了一下,但是柳主任非得堅持原則,要求肖紅去檢查了之後再去做藥流。可肖紅就是因為不方便去做檢查,畢竟她在仁和裡麵都是同學,這要是讓人知道了以後怎麼活啊?”
趙舒城好奇的問道“那最後你們怎麼商量的?不做檢查,你們主任不會讓她拿藥吧?”
“是啊,主任說藥可以開,但是必須去她那兒先做一下檢查,我也勸說肖紅明天下午呢去做檢查,可肖紅最後說是不用我幫忙,然後就走了。”
趙舒城搖了搖頭,說道“這我也沒辦法,畢竟不做檢查就不清楚她是不是適合做藥流。”
趙英男說道“我也不是來問你有沒有辦法,就是肖紅她……”
“她出現這樣的情況很正常,咱們都是做醫生的,做事都要有分寸,可肖紅經常往酒吧跑,早晚都會被人給欺負了。”
“你是說……”
“不然你以為呢?肖紅肯定是在酒吧喝多了,然後不知道跟哪個男人發生了什麼,最後這個孩子不能要,隻能偷偷的來打胎。要不然的話,她要是正經談戀愛,直接帶著男朋友來打胎,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是嗎?”
趙英男歎了口氣,說道“哎,就是可憐肖紅肚子裡的孩子,還沒看這個世界一眼,就要離開了。”
“你彆整天悲天憫人的,你現在肚子裡可有我們的孩子呢。其實這個事情都是看緣分的,緣分沒到,誰也不能強求。而且這都是她們自己的選擇,我們什麼都做不了。頂多肖紅做了手術之後,你這邊多照顧著點。”
“也隻能這樣了。”
可等第二天趙英男去上班的時候,卻在病房裡看到了肖紅,此時的肖紅臉色蒼白,仿佛失血過多一樣。
趙英男馬上明白過來小紅為什麼會這樣子,應該是自己不在醫院的時候,肖紅已經做了流產手術了。當然她也看到了肖紅在醫院登記卡上的名字,荼荻。
趙英男看到這兩個字,頓時愣住了。因為她跟趙舒城在一起之後,她也經常接觸中醫方麵的書籍,自然知道這兩個字其實是兩種植物的名稱。
荼,原意是指古書上的一種苦菜和茅草的百花。在《爾雅》中更是解釋為荼,苦菜也。當然荼其實在古代也有茶的意思,隻不過後來兩個分開,分彆代表不同的植物。
而荻,也是一種草本植物,生長在水邊,秋天開紫花,也是一味中藥,有去暑解表,利尿解毒的功效。
當然這兩個字在一起還有另外的一層意思,那就是把草字頭去掉,就是餘秋,荻花又隻在秋天開放,所以就是餘生一個秋,寓意肖紅一輩子隻愛秋水。
趙英男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都跟趙舒城結婚了,可肖紅還對自己老公念念不忘的。
可看到肖紅現在這樣子,她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讓肖紅自己好好休息。
肖紅本來想跟趙英男說不要告訴趙舒城的,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跟趙英男提。
趙英男中午跟趙舒城一起吃飯的時候,說道“秋水,你說我們是不是對肖紅太絕情了?她在醫院的化名荼荻,餘生一個秋。”
趙舒城搖了搖頭,說道“英男,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呢?其實我覺得她的意思不是這樣,反而是一個開白花,一個秋天才開花。小白跟我,一個是她喜歡的人,一個是喜歡她的人,僅此而已。”
“何況我很早就跟她說清楚了,而且也從來都沒有任何曖昧舉動,現在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跟我們沒關係,我們也不能因此就覺得愧疚,甚至負罪感。”
趙英男點點頭,說道“我知道,我就是有些心疼肖紅,年紀輕輕的就要經曆這樣的事情。”
“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一個不自愛的人,也沒有愛彆人的能力,等什麼時候她知道自愛,也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愛情,才會懂得怎麼愛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