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趙舒城卻不能直接把自己的猜測告訴村裡人,反而要不動聲色的去做,避免引起太大的連鎖反應。
要說誰最先感知到這種變化,還得是老猢猻。畢竟他是作為村裡的兔毛收購站的的負責人,是第一時間接觸到兔毛價格都人。
之前的時候,毛紡廠那邊每個月都要拿出一大筆錢來收購兔毛,甚至可以說每天的流水就是一大筆錢。但是就在兔毛價格飛漲的同時,毛紡廠給收購站的錢卻沒有變多,甚至還要求按照之前的價格收購。
這自然不可能讓那些養殖戶滿意,畢竟這一來一去,價格差了很多,甚至為此大鬨兔毛收購站。
老猢猻也不是沒有因此找到趙舒城,但是麵對強硬的趙舒城,他也沒有辦法。
不過老猢猻這一下也開始動起腦筋來,小雷家的毛紡廠可能不要兔毛,但是魔都的毛紡廠應該沒有這個問題。
他直接砸鍋賣鐵,把自己多年的積蓄跟這些年小雷家的分紅都拿了出來,高價收購兔毛,準備轉賣到魔都去。
宋運萍跟毛紡廠的負責人,在知道趙舒城讓人降低毛紡廠兔毛收購價格,甚至老猢猻自己準備單乾的時候,直接找到了趙舒城。
“東寶,你就這麼看著老猢猻亂來?咱們的收購站,是村裡的企業,不是他老猢猻自己的。”
“是啊,東寶,這個兔毛收購價格是不是低了點?養殖場跟村裡的養殖戶都開始有意見了。”
趙舒城看了看宋運萍,說道“你們不知道具體情況,所以才在這裡喊冤。正明,你應該知道,從年初開始,兔毛的出口價格,就出現波動,甚至最近那些客戶,都要求價格降低,對嗎?”
“對啊,他們是想要壓低價格,自己多掙一點,咱們沒必要按照他們的要求來。”
趙舒城忍不住搖了搖頭,說道“正明,如果你是這樣的想法,我覺得你這個毛紡廠的廠長是不合格的,起碼是不了解市場,沒有危機感的。”
“如果是某一個客戶要求,可以當做對方貪得無厭,但是如果是全部的客戶,那麼就不是對方的問題,而是我們產品開始出現問題。就算是我們的質量沒有問題,起碼也說明一點,那就是我們的定價開始出現問題了。對方要求降價,而且還是不約而同的進行,隻能說明國際市場上的兔毛價格出現波動,今兒引起毛紡廠產品價格也要波動。”
“我為什麼要讓收購站的價格降低,甚至恢複到之前的價格,就是為了能讓村民們冷靜下來,也不會因為咱們為了跟隨其他收購站,把咱們自己的資金壓在上麵,最後積重難返。”
宋運萍有些擔心的問道“可是這樣的價格,彆說外麵的人,就算是村裡人都不樂意把兔毛賣到毛紡廠了,那咱們的生產怎麼辦?”
“問題不大,我記得毛紡廠的倉庫裡麵還有很多的兔毛,應該足夠支撐一段時間的吧?”
雷正明點點頭,說道“不錯,書記,按照你之前的安排,咱們毛紡廠的倉庫要留足半年的生產資料,避免因為其他原因影響到毛紡廠的生產。”
趙舒城看了看外麵的人群,說道“那就照常生產,不過對外的收購價格,還是按照兩年前的價格,每公斤四十元。”
“東寶,價格是不是太低了?”
“不會,其實從七月十五起,外貿部門就對國內的兔毛收購價格做了調整,特級的才七十二,一級六十,二級四十八,三級三十六,等外十八元。咱們也隻不過隨行就市罷了,村民要是不理解,也可以賣給其他收購站。”
趙舒城很清楚的知道,兔毛價格上漲隻是一時的,等明年的時候,價格就會大跌,甚至恢複到之前的價格,而且這樣的價格還要持續很長時間。
宋運萍跟雷正明看到趙舒城堅決的樣子,也隻能歎了口氣,然後各自離開。
老猢猻這邊一開始擔心宋運萍跟毛紡廠這邊有意見,但是看到趙舒城根本不阻止之後,頓時開始敞開了收購兔毛,甚至最後自己的本錢不夠,隻能對外打白條,準備等兔毛賣出去之後再結賬。
小雷家本地的長毛兔養殖戶看到老猢猻都開始打白條,頓時心裡開始犯嘀咕。畢竟這些年下來,趙舒城一直都是堅持現款現貨,從來不搞拖欠那一套。現在老猢猻卻打白條,雖然老猢猻說保證沒問題,但是他們還是不靠譜。
最終小雷家的人還是選擇把兔毛直接賣給毛紡廠,雖然價格低一些,但是起碼穩妥。
而外村的人就不一樣了,覺得老猢猻代表的是小雷家收購的,認為小雷家財大氣粗,不會出現問題,所以拿著白條留下兔毛就走了。
趙舒城知道的時候,老猢猻早就帶著兔毛奔向魔都,準備大發一筆。
可是讓老猢猻沒有想到的是,他到了魔都才知道,這裡的兔毛收購價格跟自己收購價格差不多,甚至自己這一趟不但掙不到錢,算上運費,自己的老本都要折進去。
他有些不甘心,覺得這裡的價格不正常,所以到處走動,準備看看有沒有價格更高的毛紡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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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讓老猢猻失望了,這些毛紡廠仿佛是商量過一樣,給出的價格差不多,而且都不是現錢結算,都是一部分現金,另外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給。其實這些企業才是對於市場最敏感的人,所以采購原材料的價格自然跟著市場走。
不過像是老猢猻這樣消息不是很靈通的收購商,自然不知道外界市場發生變化,還幻想著大發一筆,結果自然貨物壓在手裡。
老猢猻這下有些抓瞎了,自己還要抓緊時間回去小雷家,畢竟一直在外麵,兔毛要是在車上遇到下雨天淋濕了,到時候就不好了。
最終老猢猻隻能咬了咬牙,同意按照毛紡廠給出的價格銷售,有些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小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