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頭看向沈培川,“培川,我心裡苦。”
沈培川砸了砸嘴,“啥都不說了,去喝酒。”
作為兄弟,他已經儘最大的努力去提醒他,是他沒往那方麵想,不怪他。
他們兩個回到酒店,叫的酒在房間裡喝的,都喝醉了,而且醉的不輕。
早上都沒醒來,兩個大男人一個躺在沙發上,一個趴在床上沒有人管也沒有人問,任他們呼呼大睡,醒來時已經接近傍晚,兩人洗漱修整,買了機票準備回國。
而另一邊,宗景灝在y國機場附近的酒店休息了一晚,一大早就登機去了c市,下午四點多飛機降落在z國c市。
這個時間段的天兒很亮,太陽還有些刺眼,但是熱度不如中午烈,卻還能感受到炙熱。
擱平時宗景灝去哪裡都有人隨行,衣食住行都有人給安排好根本不用他操心,這次他來的匆忙,就他一個人什麼都沒帶,因為天氣熱,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領口微微敞著,長時間坐飛機,身上的襯衫也褶皺嚴重,西裝搭在右手臂,他邁步穿過人群走出機場。
機場人流量大,所以載客的出租車也多,門口都是空車,等這波乘客。
宗景灝隨便上了一輛出租車,說了地址。
很快司機便將車子開了出去,沒過多久車子就停在了雍景和府小區門口,宗景灝從錢包裡掏出錢遞給司機師傅,一枚皮夾和一個手機,是他身上唯一的行李。
他推開車門下車,小區門口設有道閘杆,有保安站崗,上方高聳的石砌,雕刻著雍景和府四個大字,他站在門口,一時間卻又不敢邁動腳步了。
他不知道這樣忽然出現在她麵前,能對她說什麼。
是否能夠做到,心無雜念。
答案是不能,文傾的事情還未塵埃落定,他不知道自己能用什麼表情麵對她,不知道第一句話能對她說什麼。
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體會那種矛盾的心裡,知道她為什麼一定要走。
如果她沒有離開,這段時間,不管是對她,還是他,都是一種極大的折磨。
思念好過相對無言。
“媽咪,晏晏阿姨,什麼時候回來?”
宗言曦問,因為秦雅改了模樣,她換了名字以後,兩個孩子叫的特彆順口,比叫秦雅阿姨還來的自然。
林辛言從秀坊那邊回來,便去學前班接兩個孩子,回來的路上她們順便去了一趟超市,因為離的很近,所以他們沒有開車,而是順著路邊梧桐樹遮出的涼影往回走,宗言晨拉著宗言曦的手,晃晃悠悠,身上還背著書包,裡麵放著簡單的書籍,都是上課需要用到的。
“應該快了,明天就能回來吧。”
林辛言接到了秦雅的電話,知道那邊的情況,結束之後,也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所以不能立刻回來。
手裡提著買回來的東西。
兩個孩子要吃混沌,林辛言買了餛飩皮和肉,準備回去做給他們兩個吃。
聽到這聲音站在小區門口的宗景灝扭頭看過去,不遠處兩小一大的身影,映入眼簾中。
兩個孩子倒是沒什麼變化,宗言晨穿著白色的短袖,米色的褲子,腳上踩著白色的板鞋,宗言曦穿著粉色帶蕾絲邊的連衣裙,穿著一雙鑲著水鑽的涼鞋,露著白白的半截小腿,兄妹兩個人手牽手,相親又親愛。
相對宗言晨,宗言曦總是不夠穩重,就連走路都要挑著有落葉的地方踩。
林辛言同樣穿著雪紡連衣裙,腰上係著根細細的帶子,打著蝴蝶結,隨意的落在右側,原本不凸出的肚子,如今已經顯懷,迎著微微的風,布料貼著身體,就更加的明顯了,裸露出細白的手臂,拎著東西,她低眸看著兩個孩子,臉上呈現著淡淡的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