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見到她都紛紛讓開一條路。
這名女子長得十分美麗,可陳默總覺得她看上去十分彆扭。
她走路的姿勢十分怪異,身上的關節似乎無法彎曲,竟然是踮著腳尖走過來的。
凝神望去就會發現,女子的五官雖然精致,但她的臉龐卻有些微微浮腫。
皮膚也白的嚇人,似乎是得了什麼奇怪的病,看上去麵色很差。
結合之前黃皮和耗子帶回的線索,陳默對比之下幾乎不用思考就立刻確定,畫麵中的女子就是雪女!
雪女來到井邊看了看,隨後微微搖頭,對著周圍的人說了些什麼。
村民們臉色都不太好,隨後紛紛離去。
隻有雪女站在井邊久久未動。
畫麵到了這裡就結束了。
陳默似乎明白了一切,似乎又什麼都沒明白。
從之前諸多線索來看,眼前奄奄一息的詭異就是洪錦無疑了。
他是小男孩,也是那二十歲的青年。
他不是被淹死的,而是活活被人打死的!
死後,滔天的怨氣凝聚不散,洪錦化為了詭異,而他兒時的純真則化為了那個小男孩,在村子和周圍不斷的遊蕩,歌唱。
剛剛,就在洪錦竭力要拉陳默下去的時候,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有一股相反的力同時出現在洪錦的手上。
這股力道不大但卻很堅定。
似乎有人在阻止洪錦殺死陳默。
而現在陳默已經明白,那股力量就是小男孩洪錦。
一道怨念,一道善念,在看到母親的舍利子之後,善念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而怨念則陷入了無儘的悲痛。
但奇怪的是,善念的離去似乎掏空了怨念的所有力量。
此刻的洪錦哪裡還有詭異的力量,早已變得脆弱不堪。
“也許這就是你心中僅存的堅持吧……”
陳默收回舍利子,再次俯下身子,在洪錦的耳邊喃喃道,“你的母親已經安息。如果有什麼心願可以告訴我。我會力所能及的幫你完成!”
聽到陳默的話,原本已經油儘燈枯的洪錦身子微微一顫。
他用力的抬起那張可怕的臉,另一隻手則是指了指頭頂的龍槐。
“謝……謝……”隨著一聲微弱中帶著無儘惆悵解脫的聲音傳來。
洪錦的身體終於再也不動了。
頭頂的龍槐,那代表眼睛的孔洞中射下的陽光籠罩在它身上。
洪錦的身軀漸漸變得模糊,最後慢慢消失在陳默的視線當中。
而龍槐的另一隻眼睛處,一個黑色的小球從天而降,落在陳默的腳邊。
陳默撿起小球拿在手中一看,眼神驟然一凝。
又是一個玻璃眼珠!
這是洪錦的另外一隻眼睛!
和之前的眼睛不同,這隻眼睛通體漆黑,哪怕隻看上一眼,陳默都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如遭重擊。淒厲的嚎叫在耳邊轟鳴,滔天的血海遮蔽了視線。
這是一隻充滿殺意和怨念的眼球。
失去了一顆,又來一顆。
陳默想不明白洪錦臨死為何要把這隻眼球交給自己。
它並沒有交代什麼遺願,難道單純就是贈送給自己一個強大的詭器?
他想不明白,但卻把這份報答深深埋在心裡。
陳默抬起頭看向頭頂的龍槐。
刹那間,那兩個孔洞就像一隻厲鬼的眼睛和陳默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在一起。
陳默的眼中殺意彌漫,盯著龍槐的眼睛冷笑道“真相似乎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