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之城!
夏家三兄弟被關進倉庫後,小卒們便給他們鬆了綁,還送來了飯食。
夏二爺、夏四爺端起來就吃,夏三爺有心事沒有胃口,就沒動麵前的飯食。
“老三,快將飯菜吃了,肚子裡飽了,再跑也才有力氣不是。”
夏二爺勸道,伸手將飯食往到夏三爺麵前推了推。
夏三爺聽後,想想夏二爺說的也有道理。
自己的腳上有傷,得讓傷勢儘快的好起來才是,便拿起碗筷吃了起來。
飯吃完了,三人坐著沒事,就扯起了閒篇兒。
夏四爺說“想當年老大與老五還在被人四處通緝,一直沒音訊,還以為早已死在了外麵。”
“真是沒想到,不僅並沒死,還土雞成了鳳凰,飛上枝頭了。”
“可不是咋滴,你看老五那趾高氣揚的架勢,把威風都擺譜到自家人頭上來了。”
夏二爺雖說死鴨子嘴硬,但心裡還是難免的也有些發怵。
他邊說邊從倉庫的角落裡拖過一個麻袋墊在了屁股下,麻袋裡鼓鼓囊囊的,不知裡麵裝的是什麼。
老大、老五能成如今這樣,也不知自己當年的盤算是做對了還是錯了呢?
當年隻以為他倆被抓了後會給何大小姐抵命。
所以自己才會去地窖中見老大最後一麵,並把自己給他酒中下了春藥之事告訴了他。
卻不想他二人逃跑了,跑了也就跑了吧,被土匪抓了,還撕了票,這也算是了卻了他們二房人的一樁心事。
可現如今他二人居然還活著,不僅活著還祖墳上冒了青煙。
“哎呦喂,夏家的老祖宗呐,我夏老二也是你們夏家的人呐,逢年過節從未少過香燭紙錢孝敬,為啥就不也給我戴頂烏紗帽呢?”
他靠著牆,坐在麻袋上獨個兒在心裡盤算著,算來算去,就越算越煩悶。
抬起一隻手來,不停的用力拍打著身下的麻袋,痛心疾首的將責任全推到夏家老祖宗的頭上去了。
夏三爺、夏四爺見他如此,都蔑視的朝他翻了一個白眼。
夏三爺嘴裡發出“哼”的一聲後,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雙手抱胸側過身子靠在牆角,閉上眼佯裝入睡。
夏四爺被抓,本就覺得很冤,與前任城主交好的是二房,送禮送漏了的也是二房,打人的是夏老三。
他五房人什麼都沒做,爹娘給牽扯進去丟了命,自己如今也被他倆連累給一起抓了進來。
他心裡早就窩著一把火,不吐不快。
“常言說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我夏老五沒去攀龍附鳳,沒去阿諛奉承,更沒拳頭下出真章,卻還不是跟著倒黴。”
“哎,夏家的老祖宗們,你們也該睜開眼睛看看,誰造下的孽,就該誰去受,何苦連累無辜之人。”夏五爺話裡有話的自語自言,眼睛透出一絲悲意來。
“喂,夏老四,你啥子意思?又不是我與老三要帶上你的,是那個龜兒子夏老五把你一起抓來的。”
夏二爺一聽夏四爺的話,立馬就不樂意了,朝著夏四爺瞪起了眼。
“現在咱們哥仨可都是在一條船上,彆總話裡話外的藏著刀子。”
“誰造了孽?造啥孽?為啥老五要把你也一起給抓來,你心裡就真的沒半點譜嗎?”
夏二爺想先給夏四爺來頓殺威棒,先發製人,說完他還特意朝夏四爺白了一眼。
回過頭來,又用餘光瞟了一眼夏老三。
夏三爺除了眉頭微蹙著,依然側身斜靠在牆腳,眼睛微眯,好似睡過去了。
剛才吃過飯的空碗筷放在他身下的地麵上。
“夏老二,你你,真是欺人太甚。”夏四爺本來就不善言辭,被夏二爺的話氣得一時語塞。
隻能漲紅了臉,兩邊太陽穴上的青筋凸起,可就是懟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最後隻能朝著夏二爺乾瞪著眼。
夏二爺這時又將話鋒一轉,開口說“這夏老五活得好好的,那是不是夏老大也還在,並且他們在一起?”
剛才就在將夏老四氣的吹胡子瞪眼的時候,他腦子裡電光火石般想出了一條計策來。
為了讓夏老大避重就輕,不將精力放在與自己清算當年下春藥的舊事上來。
就得將夏老大與老三的仇重新提起來攪局,讓夏老三把夏老大的注意力給吸引過去。
隻要他倆一鬨起來,自己也就成了旁人。
那時夏老大應付夏老三都顧不過來,哪還能得閒來與自己算舊帳呢。
見沒人搭理他,他歎了口氣接著又說“這兩兄弟真是丟儘了咱們夏家老祖宗的臉,當年居然還做出那種喪儘天良的事來。”
“你說他倆跑出去死了就死了,也算是罪有應得,可老天爺硬是不開眼,竟然還讓他倆活著,還做了官。唉!”他有些痛心疾首的述說著。
他知道夏老三定是在假裝睡著。
他一定聽見了自己說的話,但就不知夏老三心裡是如何打算的。
在夏家時,瞧他對夏老五動手的那股狠勁,還有中途跳車逃跑,就足以見得他並沒有將當年那件事放下。
雖然與童養媳過成了正常夫妻,建國也成了大小夥子了。
但何大小姐卻依然是根刺深深地紮在他心裡。
想到這裡,夏二爺也不由的回憶起,當年在正堂屋外,看到何大小姐時的樣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