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之城!
是的,眼前這人就是自己的仇人,他袒護投毒之人害了太爺爺,讓太爺爺含恨九泉;
他殘忍地糟蹋了何大小姐的清白之身,讓自己與何大小姐這對有情人從此陰陽相隔。
是的,他就是凶手。
今天就要替太爺爺,替何大小姐報仇,讓他血債血償!
夏老三腦子裡一片空白,心裡一直不斷地在重複著這幾段話。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受傷,隻是本能地揮起拳頭又用力的砸下。
陳主事起初在拳頭落下時,隻是本能的躲閃,一直還過手。
當心裡的巨石被完全挪開後,渾身的疼痛感讓他恢複了意識,他開始還手了,與夏老三纏鬥在了一起。
場麵上打的真是好一個熱烈,圍觀的人也是看了個心無旁騖。
誰也沒注意到角落裡原本還坐在地上的夏老二何時站起了身,將身子悄悄地挪動到了門邊,將門輕輕地拉開一條縫,無人,一貓腰就鑽了出去。
天色已暗,院子裡靜悄悄的,不見人影。
沒有半點遲疑,他大步邁開步子,將身子隱於黑暗中朝甲清府大門的方向疾步而去。
門外守著的小卒剛開始還精神飽滿,鬥誌昂揚的值著勤。
屋內的談話聲隱隱約約,斷斷續續的從門縫間傳出來,他牆根聽了個三、四分。
雖不知屋內發生了什麼,但結合聽到的內容,猜出來了屋內幾人原來都是熟人。
心想既然是熟人,那就不會有什麼大事了,心裡這一放鬆,困意就悄然的找上了他。
睡醒一覺後,屋內的人還沒談完話,一整天了,隻有他一人乾巴的在這裡守著。
中午那會兒也沒人來換班,更沒人給他送飯食來,現在餓得已是前胸貼著後背。
剛好到了晚餐的開飯時間,他心想反正不會有事,還是趕著去吃個飯就回來。
便朝著食堂跑去。
吃過飯,他邊走邊抹著嘴上的油漬朝著倉庫方向走來。
天又剛擦黑,院子裡就倉庫門口有個白熾燈亮著,他正走在院中大樹下的陰暗處,突然一道人影從他眼前一晃而過。
他轉過頭看去,見一道背影跑過轉角便消失在了黑暗裡。
他頓時一個激靈,連忙跑到倉庫門口,看見門已開了一條可容一人通過的縫隙。
他往門內探頭瞧去,見屋內有兩人站一邊看著地上正打著架的兩人。
他記得屋裡應該有五人才對,一數,糟了,少了一人。
難怪剛看到那背影還覺得有些眼熟,原來是昨天從向陽大隊抓回來的其中一個。
莫不又是前天跳車想逃走的那人?
見有人打架,就趁機逃跑。
他也顧不上屋內打架的是啥情況,撒開腿就朝剛才那人背影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再說屋內纏鬥的倆人,直到渾身都使不出一點點力氣再出拳揮向對方時,才累得分開來。
各坐在一邊的牆角,大口的喘著粗氣。
倆人臉上身上全都掛了彩,夏老三的外衣褂子成了細布條掛在身上。
衣服上到處都是血跡,也不知是他自己的還是夏老大的。
衣服袖子被撕掉了半隻,露出來的皮膚在打鬥中擦掉了一塊皮,正往外滲著血。
腳上兩隻鞋子也不知掉去哪兒了,一隻腳上原來的傷還沒好現在又添了新傷。
臉上更是青一道紫一道的嘴角還流著血。
陳主事的情況似乎還要更糟糕一些,臉上頭上自是不必說了。
身上的一身藏藍色外套與白襯衫早就被扯得七零八落的了。
上衣外套與褲子上的衣兜全也給扯爛了,外套上的一個衣兜布都沒有了,就隻在衣服留下了一圈針線走過的痕跡。
另一個衣兜就剩布片掛在衣服布料上獨自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