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爹還沒死,他還活著,你嫁給彆人,他回來找不著你,會傷心的。”憐星低低的說道。
“誰說他沒死,埋在地下一年多了,也沒回來,我一個大活人,難不成要守一輩子寡麼!”
英子的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
嚇得憐星不敢再說話。
“你說,你還這麼小,我不再找一戶人家,我娘倆怎麼活下去。
有你這個拖油瓶,本來就不好找人家,東嬸好不容易才給找了一個,家還住在鎮上,你上下學都不用像以往那樣走那麼遠。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知好歹來。“
英子說完,眼淚水就一大把一大把的落下來。
憐星默默地洗著鍋的碗筷,洗完了還要切豬食。
自從夏建國走了,英子生病後,家務活就落到了憐星身上。
英子病好後說心裡硌得慌,頭也常犯暈。
憐星想幫她看看,她斥責憐星,說小孩子懂什麼看病。
憐星沒有再去過溶洞了,不是她不想去,而是沒有時間。
她每天要做完家務活後才能寫作業,有時實在困的不行,就不停的掐自己大腿來保持清醒。
休息日還得幫著英子忙地裡的農活。
半個月後,一個陌生人來到憐星家,給了英子好厚的一疊錢,英子將房子的鑰匙給了對方。
第二天,以前憐星見過的那個賣貨郎擔著一副空竹筐來到憐星家。
扁擔與竹筐上都纏著紅綢帶,賣貨郎胸前戴著紅綢做的大紅花。
英子、憐星都換上了嶄新一身新衣,英子胸前也戴上了大紅花。
一大早起來,英子就坐在鏡子前,哼著小調,描著眉,用紅紙放到嘴唇上用力一抿,嘴唇就成了鮮紅鮮紅的。
自從上次英子對著憐星發了火,憐星在英子麵前就再也不敢說話了。
英子說什麼,她都隻聽著;
英子讓做什麼,她就去做。
英子自己收拾完後,拉過憐星,高興的問她,娘好看不。
憐星抿著小嘴點點頭,她不敢說英子的嘴唇像剛喝過血的一樣。
英子立即在憐星的額頭上狠狠的親了一口,在額頭印上了一個鮮紅的唇印。
英子看後,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英子從床上拿出一身新衣新褲給憐星換上,邊換邊說。
“憐星呐,這是你李叔給你買的,他也很喜歡你。
從今天起,我們娘倆就與你李叔是一家人了。
以後你要改口叫他爹,知道不。”
憐星低著頭,抿著嘴。心想,我有爹,那人不是我爹。
英子見憐星不回答,以為憐星默認了。接著又說
“你李叔家有個奶奶,還有個閨女,比你大五歲,也跟你在同一個學校讀書。
以後你要將奶奶視為自己的親奶奶,姐姐為親姐,明白麼。
這樣,才不會讓娘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