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重傷的雲希,病情更是耽誤不得,婆孫二人一商量,用布條將雙眼蒙上,藥蛟在旁指揮。
好是一翻折騰,終於將雲希身上的濕衣全換下,穿上長袍。
為了操作方麵,憐星搬來一張躺椅,平放在屋中。
先將雲希的右手衣袖卷至手臂處。
玉蟾放在他傷口上吸毒。
“婆婆,這人中了劇毒,又有幾處刀傷,失血嚴重,需要有血液補充才行。
你按我說的來操作,等下我度血給他後,可能會昏睡過去,需要你幫處理下傷口。”
憐星邊做準備邊向婆婆叮囑道。
“憐星呐,處理傷口這些婆婆都會,可是必須要你度血給他才行嗎,不是有靈草嗎,用靈草救他,行不行?”婆婆擔心憐星。
“婆婆,他失血太多,玉蟾給他吸毒也要吸出一部分,這樣下去,他會血儘命竭的。
靈草能治傷,卻不能補充血液給他。
要救他又要解毒,這是唯一辦法。”
憐星喚出一株異靈草,交到婆婆手上,吩咐道。
“婆婆,這株開著七色小花的異靈草用來熬成湯藥,度血完後喂他服下。
等玉蟾吸出的血不再呈青黑色,而是鮮紅時,就可以將我們二人身上的度血藤拔了,用布帶纏綁止血,再塗上止血膏即可。”
憐星往自己的穴位上紮著銀針。
“憐星,你以前幫人換過血嗎?”婆婆仍想讓憐星放棄。
“有,給兩隻小狗換過。”憐星手腳麻利的消毒,用度血藤兩人手臂上的血脈連了起來。
“婆婆,相信我,沒事的。”憐星見婆婆滿臉憂色,朝婆婆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
憐星在椅上平躺下來,鮮紅的血液從透明為度血藤中緩緩流到雲希手臂,再進入他的身體裡。
憐星眼角餘光微斜,看到雲希的側臉。
蒼白如紙的臉上,棱角分明,五官清秀,劍眉微蹙,雙眼緊閉,睫毛微微顫動,高挺的鼻下薄唇緊閉,透著清冷。
她想,這就是玉牌的主人,蒼南縹緲島陳雲希。
那個在佛燈鎮上,馬車裡朝她微笑的小男孩。
憐星意識逐漸模糊。
她突然覺得,婆婆給自己起的憐星這個名字也很不錯。
地上憐惜,天上星耀。
婆婆一直守在憐星身邊,看著憐星手腳麻利的做完一切,然後自己在椅子上躺下。
她拿來兩床被子,蓋到雲希與憐星身上。
憐星睡過去後,嘴裡一直喃喃地念著“雲希”二字。
雲希是這大男孩的名字嗎,姓雲名希,真好聽,看他帥氣俊俏的臉龐,五官清秀,定是來自書香門第吧。
婆婆在一旁胡亂猜測。
“婆婆,彆給雲希說,我度了血給他。”憐星又嘟囔了一句,一隻手從胸前垂下。
婆婆上前,想將她的手放到被中。
一個淡黃色物什從她手掌中掉出來,是一塊玉牌,看樣子是玉佩上的其中一塊。
玉牌上有個小孔,一根掛繩穿孔而過,掛繩纏繞在憐星手指間。
婆婆將玉牌的掛繩從憐星指間取下,拿到眼前細看,這是一塊品質上乘的玄黃玉,色正無雜,玉質凝糯、細膩,柔和如脂。
玉牌的一麵刻著個蒼勁有力的“陳”字,另一麵刻著“雲希”,陳雲希。
婆婆心中頓時一凜,朝躺在床上的雲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