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星在門後蹲下來,雙臂抱膝,將臉埋進臂彎。
剛才腦中一片空白,魂歸九天,雲希的貪婪索取,將她已埋葬的欲望之門,打開而來,柔軟撤回,兩唇分離時,心中竟生起許些留戀。
憐星臉上的紅暈久久不能散去。
“小先生,你怎麼了啊,臉上這麼紅。”千兒緊張的問話聲在回廊上響起。
“咳,咳咳,昨晚可能感染到了風寒,有些發燒。”雲希的聲音也傳了來。
“要緊不呀,你唇角都流血了,我幫你擦擦。”
“沒事沒事,我自己來,快走吧,等下你哥該等急了。”
雲希與千兒的聲音越來越遠。
這時,一道傳音在憐星腦海中響起
“夏憐星,你彆便宜占儘、就想吃乾抹淨,不認賬,我答應過婆婆,要護你一生一世的。
鴛鴦袋隻有你,我二人才有,這一輩子,哦,不,還有下下輩子,誰都彆想逃,夏憐星隻能是我陳雲希一人的。”
陳雲希,你太過霸道,便宜占儘的明明是你,剛剛還毫無來由的侵犯自己,前兩次也是
憐星越想心裡就越覺得憋屈,握緊拳頭,朝地上狠砸而去。
“唉喲!”手上傳來的痛感,讓她走了的魂又重新回到體內,歸了位。
從地上拾起山羊胡,重新粘到下巴上,整理了冠帽與著裝拉開門,走了出去。
來到客廳門口,趙千平起身迎了出來,關切問道
“老先生昨晚休息的可好?是不是被子太薄了,讓小先生感染風寒發了燒,等下我再讓人送兩床厚被過去。”
“趙公子今個兒好些了吧,要不我們現在先去令堂住處。”憐星趕緊轉移話題,眼角餘光看了看雲希,他卻裝著無事人般,看向了彆處。
“好,好好!這就過去,麻煩老先生了。有請,有請。”趙千平走出門來與憐星並排走上回廊,朝另一頭的屋舍走去。
原本走在後麵的雲希與千兒越過二人,走到了前麵。
千兒親熱的挽著雲希的手臂,悄悄的說著話。
雲希則側頭看著千兒,臉帶微笑,時不時的回應著她,兩人像熱戀中的情侶。
憐星低著頭與趙千平說著話,強壓著心裡的酸澀,不去看前麵的那道風景。
來到趙夫人的屋中,屋中擺設考究,案著擺放著一個香爐,好聞的清雅之氣隨著緲緲香煙,從香爐蓋上雕刻著的牡丹花蕊中,冉冉升起,再在屋中散開。
趙夫人依舊是前天穿著的那身鮮豔衣服,頭上沒有戴大紅花,頭發披散著,安靜的坐在太師椅上,嘴裡喃喃自語,不知在說什麼。
憐星上前,用銀針紮了睡穴,她身子慢慢向後仰,靠在椅背上,閉上眼。
雲希抬起手來,食指中指夾著一張黃符紙,嘴裡低聲念念有詞。
將符紙貼到趙夫人額頭正中。
食指中指並攏,在已用朱砂畫好的符紙上,隔空寫著什麼。
完畢,取下符紙,往空中一拋,符紙飄向半空,指尖朝空中符紙一點,符紙便無火自燃起來。
他看著符紙,大喝“此間諸事已了,繁華落儘,曲終人散,再不舍,但終也是人鬼殊途,萬勿留戀,魂歸魂,土歸土,快些歸去吧!”
待他說完,符紙也剛好燃儘,整張燒過的符紙,並未散開,隻是從黃底紅字變成了灰底白字。
雲希將指著符紙的手指,往身前一收,已成灰燼的符紙,緩緩飄落而下。
他舉起早已備好的水碗,接住符紙,符紙一沾到碗裡的水,便立即化於無形,看不出一片灰燼。
將碗遞給貴姐,讓她喂趙夫人喝下。
憐星又幫趙夫人施了針,將丹藥留給貴姐,讓等夫人醒來後,再喂她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