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中在地上發現了這顆珠子,覺得珠子好看,很是喜歡,就拾起來,放到娘給我縫的小布袋中。”憐星不疾不徐的說著。
“哦,遠古戰場?”君上若有所觸,試探性問道。
“嗯,是,是君上大戰怪獸惡靈的場景。”
“什麼?你,你是說你在山穀中看見寡人大戰深淵之物的場景?”
君上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愕然的語氣裡充斥著懷疑。
“你敢誆寡人?”片刻,語氣恢複到以往的淩厲與冷寒。
“沒,沒,小人怎敢欺瞞君上。
在那遠古戰場上,君上著黑鎧,金色瓔珞流蘇頭盔,紅披風,臉戴半麵黑色龍頭麵具。
騎在棗紅戰馬上,手舞長刀,威風凜凜,在一群惡獸怪靈中很是突出,印象十分深刻。”
“呃,除了這些,你還看到些什麼?”聲音依然威嚴。
“那天是雷陣雨,十分短暫,隻看到了這些。”憐星唯唯諾諾連聲回道。
“後來去那山穀還看到過古戰場嗎?”
“自此後,再也沒見到過了。
山穀中要形成此種場景是需戾煞之地、背陽凹穀、電閃雷鳴狂風驟雨這三陰彙聚,缺一不可。
顯現的場景也是依據雷雨時長與雨勢急緩而定。”
寂靜,屋中安靜下來,連呼吸聲也沒有聽見,落針可聞。
空氣沉悶而壓抑,憐星後背上冒出了細汗,內心惴惴不安,不知剛才那番半真半假的話君上聽了幾分入耳。
“你那時幾歲?”君上再次開口,語氣平緩不少。
“回君上,七歲多點。”
“這麼小,你爹娘就放心讓你一人去采藥?”
“回君上,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父親在外上工,家裡隻有我與母親二人,母親體弱,一切就落在了我肩上。”憐星淡淡回道。
“嗯,我記得王侍衛說過,你用飛針走穴幫他治好了舊疾?”
“是!”
“起身來吧!我也想試試!”君上說完站起身來,伸手朝跪在地上的憐星一抬手。
憐星突感自己被一股大力扶起,怎奈有腳傷,又跪得太久,腳步踉蹌。
伸手撐著軟榻扶手才緩和了些,勉強站立起來。
“君上,你體內無舊疾,無需施針。”憐星也怕自己在負傷之下施針,會有所差池。
自己小命現在還懸掛在繩上,繩頭就在麵前這個老妖手裡拽著。
“嗯!哪來這麼多廢話,難道你沒帶銀針?”君上的語氣裡有幾分慍怒。
“回君上,小人飛針可無須銀針。”
“哦?來吧,要站多遠才行?”
“丈遠便可!”
君上果真走到距憐星丈遠的地方停下,背對憐星,肩頭向後一晃,白袍從身上滑落到腳下,露出赤裸的背部。
結實的背上布著許多陳舊傷痕,有長有短,有粗有細。
透明晶壁之中,無數個憐星從軟榻邊,手扶在腰上,慢慢的挪移到無數個君上的背部正前方。
立定,閉目凝神,再次睜眼時,眼裡不再是怯懦,而是氣定神閒、胸有成竹。
腰也不彎了,挺直起來,身形微側,手臂屈膝平於胸前,手上空無一物,猛然朝著他的後背一揮。
晶壁之中,宛如有無數隻手在他身後偷襲而來般,心中駭然,欲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