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她的話剛落,臉上就挨了一個大耳刮子。
沒留神,腳下不穩,被打得摔倒在地上,她躺在地上捂著臉,淚水大顆大顆落下來。
“娘的,真他媽晦氣,不是看你還能背點東西,照顧我娘。
老子昨天就把你給換成銀子了,你還哭,哭給誰看。
信不信老子就將你踹死在這林子裡喂狼。”
瘸子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提起跛腳踹向躺在地上的老婦。
“呸,活該!不是我兒子心善,誰還要你一個二手貨。
供你吃供你喝了這麼多年,要錢都不會,不是我兒子出麵,哪來這一千銀。”
老婆婆歇了下,也有了些力氣,提起拐杖,一下子就打到老婦腿上,又朝她吐去了一口老痰。
老婆婆轉頭看向坐在一邊歇著氣的瘸子,語氣慈愛的道
“兒呐,夏家給錢給的那麼痛快,當時你咱不多開口要些呢。”
“哪個又知道夏家如今,會這麼有錢了嘛,隻聽說有人抬著十裡紅妝去夏家提親。
打聽出來是去英子以前的那個男人家,就想去乘機訛一筆銀子。
那人說,你隻管提,隻要與憐星沾邊的都可以提,最後問我要多少。
我就大膽的報了八百,還想他們怕是要討價還價一番。
結果那人從懷裡掏出一大卷銀票,每張是一千的,隨手抽了一張給我。
到現在我這腸子都悔青了,早知該報過三千銀,說不定他就給五千了。”
瘸子捶胸頓足,悔不當初。
“不怕,兒呐,我們到了祁運山,去璿璣宗見到玉兒就好了。
她那個乾爺爺不是當大官的麼,一定有錢,到時我們娘倆就跟著玉兒,吃香的喝辣,一輩子不用愁。”
老婆婆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似乎自己已過上了豐衣足食,家仆伺候的日子。
“想得美,誆騙人家養了玉兒這麼多年,為啥還要養你母子倆。”
地上的老婦被打的心裡來了氣,這一路下來,自己當苦力不說,還不被當人看。
輕則罵,重則拳腳相加。
這麼多年也是受夠了,自從自己把夏建國的賣房款與賠償款花完後,在李家就再也沒遇到過好臉色,打罵成為家常便飯。
特彆是懷著的那個兒子,被瘸子打得滑了胎後,更是變本加厲受虐待。
佛夏村的家沒了,娘家也回不去,更無親朋可以投靠,除了繼續待在李家,也無路可走。
聽婆婆剛那番話,就根本沒打算帶上自己一起,不由心生憤意,故意懟道。
“唉喲!”一個拳頭大的石頭狠狠的朝她身上砸來,順帶著瘸子凶狠的叫罵聲“讓你說話了嗎?”
“唉喲!”一根棍子狠狠的打在腳腕處,剛好打在腕骨上,頓時腳腕就腫了起來。
“娘,彆聽她的,若那老頭不願留下我們,也不怕,我們就訛他。
說他明的是認玉兒做乾孫女,實則是看上玉兒的姿色,收她做小。
讓玉兒白白伺候了這麼多年,他是大官,這樣的家醜,想他也不敢鬨大。
到時再狠要一筆,我們就置座大宅,請些傭人,我再討幾房嫩嫩的小老婆”
“我兒子真是聰明,不枉養你這麼大,兒呐,那一千銀的票子長啥樣啊,給娘看看,開開眼界,行不啊?”
那天兒子一到家,就急急的讓快收拾物什,說得了一大筆銀子,怕夏家反悔要回去,得趕緊離開佛燈鎮。
那間店鋪也隻以五十銀,就賣給了隔壁李嬸。
兌換銀票的錢莊隻有成陽城,或冥羽洲與芑雲交界的邊境小鎮上才有。
而佛燈鎮到邊境小鎮,隻要兩天的路程,正好也要去冥羽洲。
三人日夜兼程,馬不停歇的往冥羽洲趕路,又舍不得出錢雇馬車,全憑雙腳走。
在路上才聽兒子說起那天去要錢的事,過了這片林子就到邊境小鎮了。
她這一輩子過得也淒苦,沒見過那麼多銀子,就心生好奇,想看看銀票長啥樣。
瘸子從地上爬起來,摸摸索索的翻過好幾層衣服,在褲襠的內袋中,將那張折成豆腐塊的千兩銀票給拿了出來。
轉著頭,朝林子的前後左右都看了看,沒人,就他們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