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之城!
“是留是走,並不是由你說了算!”一道渾厚而從容不迫的聲音在空中炸響。
雲希在空中自是知道陣中發生的一切,被困的人已一個一個的出來,最後紫靈也出了來。
憐星將那男子的手臂接上後,返回空中平台,用神識神念與天眼探入陣中,剛好看到冷玲瓏被完全淹沒在水中。
迅即,開始觀察九重陣法的四周。
突然,她發現了破綻。
雖然那是一道微不足道,不易被察覺到的地方,但還是被憐星發現了。
陣法四周全被水淹沒,唯獨那根柱子卻沒有一點水跡。
不仔細分辨,根本看不出它與其它柱子的不同來。
驀地,想起悠靈陣法圖中有一個陣法就與此陣有些相似之處。
憐星瞬間明了,傳音道。
“雲希,陣法中的春夏秋冬四季是假的,雪花是假,水與冰同樣是假。
一切都是被困之人的心魔製造出來的幻象。
現在,我們要將玲瓏喚醒。
你破陣,我喚他。
那根虛柱,就是陣眼。”
雲希看著四周的冰,凝固著,快速圍向冷玲瓏,而他卻一動不動的在水中漂浮,似熟睡的魚。
憐星的話,讓他霎時茅塞頓開。
重新調整內息,凝聚心神,再次開啟天眼看向陣中,哪裡還有什麼水與冰。
冷玲瓏隻是躺在雜草叢生的地麵。
旋即,喚回長劍,騰身飛到黑霧上方,雙手握著劍柄,朝著那根柱子,垂直刺下。
冷玲瓏做了一個夢。
一個長長而悠遠的夢。
夢裡,他立身戰場,身穿鎧甲,頭戴麵具,將手中長柄大刀揮向,蜂擁而至怪獸惡靈。
他猶如一隻浴火中涅盤重生的鳳凰,正在經曆烈火焚身之苦,噬心之痛,為的就是化為灰燼後的重生。
他的大刀指向哪,那裡就有一隻怪獸或惡靈倒下。
它們的血濺到他鎧甲上,也浸濕了刀柄與刀身。
直到,最後一頭受傷的怪獸,退回了地獄之口。
他身上的鎧甲早已失去原本的顏色,麵具下的半張臉,宛如抹上了各色雜草汁。
手上往下滴著血,那血是綠色的。
刀插地上,手握刀柄,雙目瞪視著眼前的屍山,有怪獸的,惡靈的,還有他的士兵。
他死了,但鎧甲之下的胸脯還有微弱的起伏。
沒死,但立在那裡,已有許久許久,一動不動,連眼皮也沒眨一下
悠悠醒來時,恢複了些意識,那個紫衣身影毫無來由的就將心裡那塊本就不大的地方占據,塞得個滿滿當當。
她是那麼單純與善良,宛如天上的白雲,高山上的白雪,潔白無瑕,沒有一絲雜色。
她也愛上了他,不用他動口,便已明了他心中所想。
心甘情願的去配合,讓他順利拿到神巫秘術。
他再一次利用她,獲得蒼龍的信任,用藥將蒼龍迷暈,製成神鞭,用天地之力結束了那場曠日持久的戰鬥。
守住了江山卻沒守住美人;
為了為至高無尚權力欲望,他讓仙女化為頑石。
渾渾噩噩,度過後來的每一世,也不知咋的,就成了一心想得道成仙的道士。
又兜兜轉轉回到皇宮,成為了皇子。
在地府裡,偶遇到他的仙女。
隻是仙女已不屬於他,身邊多出了一個凡人。
在那個叫仙境的地方,他遠遠的看到了那個,萬年前的自己。
在見到那張臉的一瞬,他明白了。
為何見到紫靈會有莫名的熟悉感。
因為他也是大帝精氣所化。
他,冷玲瓏是大帝那柄長刀的刀靈。
大帝,當年將它拋棄在戰場上,與那些屍骨為伍,被戾煞氣浸蝕魂智,成為遊魂中的一員。
這一世,如往世般,與一個凡人女子成了親,他卻不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