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映雪心裡頓時似灶火上燒的開水,沸反盈天。
緊緊握著扇柄的手,掌心裡攥出了細汗,指骨因用力而發白。
她想去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想,腳下生風,腦子裡全是那男子溺愛的幫女子撩起頭發時的樣子。
雖然也滿腹狐疑,但涼亭裡的女子確實與新娘子的長相及身形都毫無二致。
現在隻需去宴席上找到雲希,看新娘子是否也在,就能確定。
蘇若不知映雪是怎麼了,走著走著竟然丟下自己,獨自朝前跑去。
她也速即抬腳跟上映雪,須臾間,二人就來到設宴的前庭廣場。
見雲希提著水壺從茶室出來,準備去續水。
映雪立即叫住他“雲希哥。”
然後拉著蘇若來到雲希身邊。
“雲希哥,怎麼隻有你一人呀,新娘子呢?
我有點小事想找她。”
雲希心中驟凜,停步回首刹那間,臉上已瞬息萬變。
眉心輕擰,眸光深邃幽冷得讓人捉摸不定,唇梢上掛著“不想搭理”四個字。
淡淡地向映雪睨視過來,並不言語。
映雪感到兩道寒芒罩向自己,腳底立即像長在地上了般,再難挪動分毫。
心中因太過緊張而慌亂,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捏緊拳頭,指甲陷入掌心裡。
“喔,是,是蘇若,蘇若想問下憐星,她那身紫衣在那家成衣鋪買的,衣服很漂亮,她也想去置一件。”
映雪忙把身後一臉茫然的蘇若,推到自己前麵,忙不迭的解釋。
蘇若與映雪的目光相窺時,讀懂了她眼裡的暗示。
迎上雲希深沉的逼仄視線,拘謹的點點頭“嗯,我也很喜歡,想問問她。”
“哦,她有事離開了,現在不在這裡,回頭我幫問問。”
雲希淡淡的說完,轉頭繼續往前走,不再理會二人。
就算現在的映雪天天吃齋念佛,他也不會讓憐星與她來往的,包括她所交往的人。
當年自己在佛聖山下的溶洞裡,之所以被他們幾人合謀暗害,就是映雪利用了自己對她的信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他又怎麼能讓一群居心叵測的豺狼,靠近他所要保護的人。
雲希抬手摸向胸前,眉骨一挑,神情鬆懈,眸光變得溫和,嘴角勾起似有似無的寵溺。
今早,天未見亮,便被叫醒,是李門主趕早要回玄天門,來與雲希二人話彆。
憐星現在喜倒是不害了,可卻嗜睡起來。
她睡眼惺忪,懨懨欲睡的被雲希拽起來,幫她胡亂套上件衣裙,用木梳刮了刮長發。
二人便出門,與爹娘一起將李門主眾人送到碼頭,直待李門主一行上船離開縹緲島。
冷玲瓏已在新房門前等候多時,幾人便又來到島後涼亭。
談完事,雲希二人離開涼亭,在一僻靜角落裡,憐星回到太虛幻境的金銀花小院裡繼續補覺。
幾天來,隻要沒她的事,就回到金銀花小院裡睡大覺,有事時雲希一喊,便能隨時出來,讓人神不知鬼不覺。
不然一個新媳婦剛來婆家,就隻知天天睡大覺,也確實不太像話。
蘇若看著雲希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咕噥道“映雪,剛雲希說憐星有事離開了?”
“嗯,他說憐星不在這裡!”映雪直視蘇若的雙眸,眼神篤定的點點頭。
“映雪,我們剛發現了”
蘇若眉骨上挑,杏目睜圓,忘記自己之前的鬱結難消,滿臉錯愕。
話未說完,映雪的手掌一下就捂到了唇上,將未完的話堵在了喉嚨裡。
映雪側頭看向四周,眾人都在各忙各的,並無人留意自己與蘇若。
“走,我們換個地方說。”映雪輕聲道,蘇若眼珠轉動,點點頭。
映雪旋即放下緊捂著蘇若的手,挽起她胳膊離開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