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先護住憐星後,再援手幫宮女,沒想還是晚了一步。
宮女前撲的身子突然失去憐星這個依靠,雙臂落空,“唉喲!”驚呼,身子結結實實的親上了地麵。
托盤上的物什散了一地。
憐星一見,趕緊上前幫忙,伸手將她扶起。
宮女也拽著憐星的手,咬牙咧嘴,借力緩慢站起,嘴裡忙不迭的道歉。
憐星的神情突然有那麼一滯的停頓,隨即彎腰與宮女一起去,拾起地上物什。
宮女將物什重新在托盤裡擺放好,清點無遺失後,才端著托盤急急離去。
“雲希”憐星傳音道。
“噓,我看出來了,她是故意撞上來的,回去再說。”
回到客房,布下屏蔽術法,憐星將剛才宮女塞給她的字條,展開來。
字條上一個字也沒有,一片空白。
雲希將字條移至燭火上烤熱,也沒有字跡出來。
“讓我來試試!”
冷玲瓏拿出一個青色小瓷瓶,從瓷瓶中取出一滴淺綠色液體,滴到紙條上,手一揮,液體化為水霧,散落至字條各處。
六道視線全落在兩指見寬的紙條上,未幾多時,依舊不見一個字跡出現。
“玲瓏,是不是你的顯形水失效了呀?”
雲希展開紙條,對著光,移來移去的查看。
“這是誰給的呢,我們人都在宮裡,不可能是太子,但那又會是誰呢?”
憐星緊蹙眉骨,疑惑道。
“星兒,你聞聞這紙上的氣味。”
雲希對光看了後,又將紙條湊到鼻子下聞聞,紙上有抹淡雅的香氣,不易被逮到,但又似曾熟悉。
憐星接過,放下鼻翼下嗅了嗅,這香氣她有印象,是茶香。
手掌一翻,一個圓肚瓷罐出現在手中,揭開瓷蓋,濃鬱的清雅茶香彌漫整間屋子。
“就是這香氣。”雲希臉上露出笑容。
“你倆口子,讓你們想辦法把字跡顯形出來,卻說起茶葉來。”
冷玲瓏撇撇嘴,將字紙從憐星手裡拿過去,自己琢磨起來。
他獨自坐在床沿,手掌抹過,指腹拂過,術法換了一個又一個,字跡卻如待字閨中,羞答答的待嫁女子,就是不肯露出廬山真麵目。
雲希雙手環於胸前,抱著胳膊,笑盈盈的看著他一人在那裡抓耳撓腮。
憐星挽著雲希的手臂,黑色翅羽下的鳳眸,水波旖旎,溢著甜柔淺笑,也靜靜的看著。
冷玲瓏黔驢技窮,心又不甘,不經意間的側頭,睨見雲希二人幸災樂禍的瞧著自己。
人影晃動,二人頭上一人挨了一扇柄。
“你倆有辦法了,竟然還守在一旁看我笑話!”
憐星抬眸看向雲希,後者點點頭。
憐星展開手臂結出一個印法,印成食指中指並攏,指向冷玲瓏手中的紙條。
幾行俊逸娟秀小楷便在紙條上,顯形出來。
“星兒,你倆救了景王,破壞了六皇子,九皇子的計劃,他們懷恨在心,本借國君之症治罪於你們,但計劃落空,
他們準備伺機再次報複,提到了一個何二少爺的人。
景王以前做事專橫跋扈,得罪了不少人,特彆是他的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
你倆要小心提防,切不過義氣行事大意。
能早日離開薌澤,就早些離開,不可久留。”
段落結尾,是慕容家的專屬印章。
憐星手指在紙條上抹過,所有字跡飄散成零碎,最後化為無形。
雲希拿過,放到燭火上點燃,很快紙條就變為灰燼,手一揮,散落到屋中各處,再難尋影蹤。
“你倆的神情怎麼突然凝重起來,不就是一個六皇子,九皇子嗎,有啥好怕的,大不了痛痛快快鬥上一場。”
冷玲瓏見雲希二人看見字條後,心事重重,愁眉不展的樣子,寬慰道。
“唉,已過這麼多年,兜兜轉轉的還是碰上了。”
憐星重重歎了一口氣,心裡生出許多煩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