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萬年之前,與紫萼隻吻過兩次。
第一次是在她幫他換藥時,情不自禁的吻了她,兩人都很害羞而青澀,才剛觸碰到就被前來找紫萼的族人打斷。
第二次是在地獄入口,當時心裡被愧疚與糾結填滿著,根本就無心去體會融入彼此的感覺。
好像兩次都僅限於唇齒相觸,記憶裡沒剛才的那種讓人滿心歡喜的愉悅。
讓他腦子放空,使他欲罷不能,甚至想要了她
直到紫萼將扣在自己後腦上的手抽回,才發現剛剛她也深陷其中,還回應了自己。
紫萼一把將自己推開,好半天自己才回過神來,眼前之人不是他的紫萼,而是被自己軟禁了二十多年的李清婉。
以為她是憤怒自己剛才的所為,心裡湧起愧疚,將她重新擁進懷裡,因自己的莽撞給她帶來傷害而惱恨自責不已。
感到她的手摸到自己的背上,溫柔的輕拂著,不是在生氣。
胸前的兩團溫柔抵著自己傳來巨大的起伏,才驚覺將她的身子箍得太緊,讓她難以呼吸,連忙放開她。
李清婉今天是怎麼了,她為何不生氣,不是該生氣,該憤怒麼?
若說之前是自己從奔進屋裡到吻上她,一係列的動作太快,讓她猝不及防,還未來得及反應。
那麼,現在的她,不是該撲到桌前,抓起那些小刀架在自己脖上,或者刺向自己
做好了心裡準備,卸去防護真氣,將神海封閉,等著她刺來的那一刀。
甚至都想去把之前的那把,沾著李清婉鮮血的小刀抽出來,親自放到她手裡。
可是,她隻是身子往後縮,垂下眼眸,不敢再與自己的視線相觸。
看著她一臉的櫻紅,雙唇在剛才的摧殘下變得愈發鮮紅,宛若綻放的嬌豔玫瑰。
體內的欲望又攛綴不休,深吸一口氣,垂下眼睫,將那魅惑隔絕開來。
雙拳攥緊,指尖深深地陷進掌心,指節骨在咯咯作響,將衝動壓製了下去。
一隻帶著涼意,膚如凝脂的手扣住了手腕,要他往前走。
陡然睜開眼,李清婉牽著他來到桌子邊,手指沾上茶水,在桌麵上寫下李清婉,紫萼,然後在兩個名字中間畫了一個等號。
君上看明白了,深邃的墨藍色眸仁陡然亮了起來,宛若九重天上的繁星,唇角彎出迷人的角度,揚著欣喜若狂的笑意。
“真的嗎,你不再記恨了我麼,清婉,以後我可以常常來看你麼?”
李清婉麵若桃花,嬌羞的埋下頭。
要命,那該死的欲望又開始在躁動不安,不行,不能再待在這間屋子裡。
不能他不敢,他是君上,是怕今夜過後,李清婉還是以前那個恨他入骨的李清婉,不再是他的紫萼,或者是李清婉等於紫萼。
要帶著她離開這裡,多留下一些兩人甜蜜的回憶。
紫萼的那兩個吻,陪伴了他萬年,今夜的這個吻值得他用後半生來回味。
金銀山頂,他隻帶過一個女人上去,不,那個不算是女人,而是一個孩子,太醫局的夏憐星。
那次,夏憐星在他最高興,要大大的獎賞她時,卻提醒自己解除詛咒的是神女。
真是不知好歹,太過放肆,自己差點就將她掐死在金銀山頂。
這一次,他要帶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上去,雖然這個女人並不愛自己,甚至連喜歡都沾不上。
但他還是想帶著紫萼,或是李清婉與紫萼去看他的皇城,他的天下。
“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不容李清婉拒絕,攬著她的腰閃出了房門,在院中就地飛起。
李清婉腳下突然落空,身子變得搖搖欲墜,本能的緊緊攥著君上的衣服,閉上眼不敢看下麵,害怕一睜眼,就會從空中墜下去粉身碎骨。
腰上的那隻手臂緊了緊,頭頂傳來君上柔情似水,又無比堅定的說話聲
“彆怕,有我在,不會掉下去的,你睜眼看看,冥城好美。”
李清婉試探著睜開雙眼,落入眼瞼的是寂靜中的冥城,大街上隻有稀稀落落,掛著夜明珠的路燈。
君上帶著她在銀白色的月光下,如同大雁一樣翱翔。
衣袂被風帶起,簌簌作響,披散著的發絲隨風舞動,與君上的如墨烏發糾纏在一起,分分合合,仿佛萬花叢中嬉戲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