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乘勝追擊。
眼見韓偃又入劣勢,隋人們神色複雜。
再說隻是意外,他們自己也沒辦法相信了。
溫暮白確確實實比以往強大的判若兩人。
雖然曾經溫暮白屢屢挑戰韓偃都奉獻出很精彩的戰鬥,可韓偃終是比溫暮白早很久破境,兩者拉開了很大的距離,溫暮白不僅很快追上來,甚至有隱隱壓製韓偃的跡象。
這讓對於此戰很有信心,覺得溫暮白必輸無疑的隋人們,自當難以接受。
“溫暮白是天才,一直以來都是。”
張首輔平靜說道“在何輔麝沒有展露頭角,鋒林書院首席掌諭沒有入世前,韓偃便是毫無爭議的大隋年輕輩第一人,溫暮白在西覃亦是如此,兩人時常會被拿來比較。”
“從溫暮白第一次挑戰韓偃直至今日,多是以韓偃獲勝結束,要麼就是打平,兩人每年都要戰一場已是慣例。”
“在隋人眼裡,或許溫暮白不如韓偃,但也是唯一能和韓偃相提並論的人物。”
“何輔麝嶄露頭角,韓偃入覃敗給鋒林書院首席掌諭,不僅韓偃第一人的名頭有了爭議,溫暮白更是徹底丟了西覃年輕輩第一人的頭銜,可這不能否認,兩人依舊是天才中的天才。”
“除了破境澡雪巔峰這件事,溫暮白自始至終和韓偃的差距都很微末。”
“而這件事好像漸漸被遺忘,大家隻記得溫暮白多次輸給韓偃,甚至還在磐門輸給了薑望,從而愈加覺得溫暮白不過如此,這麼想是不對的。”
陳景淮皺眉道“首輔的意思,是認為韓偃這次會輸給溫暮白?”
張首輔搖頭說道“他倆誰勝誰負真不好說,隻是我覺得沒必要因為溫暮白占了上風,就很不可思議,我們更該做的是相信韓偃。”
褚春秋連忙說道“沒錯,相信韓偃肯定能打贏溫暮白,就像以前一樣!”
但張首輔又忽然笑著說道“可我不僅猜想,國師說有必要的時候會到場,其實就是在說韓偃和溫暮白之戰會出變故,畢竟變故已經發生了不是麼?”
陳景淮沉著臉說道“國師沒出現。”
甘梨指著對麵三樓,小聲說道“陛下,國師已經出現。”
陳景淮麵色一僵。
微微抬眸,果然看見三樓裡站著曹崇凜。
曹崇凜來得悄無聲息。
他低眸默默看著韓偃和溫暮白。
而神都某座石橋上,薑望伸個懶腰,喃喃說道“這場雪該下大些了。”
魚淵學府。
祭酒屋舍裡。
陸玖客盤膝榻上。
風雪驟然淩冽。
他豁然睜眼。
屋舍門大開。
現出的是薑望的身影。
薑望旁邊跟著阿姐。
小魚不在。
陸玖客平靜看著他。
薑望身在暴風雪中,眯眼笑道“傷勢如何了?”
陸玖客沒說話。
薑望又再說道“我可是狀態極佳,甚至比那時候更好。”
陸玖客皺眉,“你來做什麼?”
薑望說道“帶個人讓你見見。”
雪霧卷積著,漸漸凝出一道身影。
雪姬站在了薑望身側。
陸玖客瞳孔微縮,聲音低沉道“雪姬你怎麼會出現在神都裡?”
薑望攤手道“我帶進來的。”
陸玖客看向他,說道“莫說國師,有黃小巢鎮守,你如何能將雪姬帶入神都?”
薑望笑道“我自然有辦法,而且也不想跟你解釋。”
陸玖客沉聲說道“就算你有辦法把雪姬帶進來,但如果想做些什麼,黃小巢很快就會察覺,而你與妖為伍,便是犯下大罪,自尋死路!”
薑望說道“你猜我為什麼敢這麼做?”
陸玖客皺眉。
阿姐百無聊賴在院裡搓著雪。
薑望笑道“這裡僅你我三人一妖,不會出現第四人或者第二隻妖。”
陸玖客不解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薑望聳肩道“不裝了,其實我是仙人。”
陸玖客“”
薑望咧嘴道“平日裡捧書裝讀書人的陸祭酒,也還真就應了那句老話,仗義多是屠狗輩,最是無情讀書人,你是怎麼害了自己恩人一家,還能這麼多年心安理得的?”
“哪怕在前不久,我依然拿不定注意,懷疑你和薑祁名為師徒卻形同路人是有緣由,可能是在演一場很大的戲。”
“但種種事件都在告訴我,你的確是敵人,那我也沒道理非把你想成友人。”
陸玖客平靜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薑望指著雪姬說道“那你們好好聊,慢慢回憶,也彆想著會有人來救你,反正你活不到那個時候。”
陸玖客攥緊手裡的劍。
雪姬踏出一步。
暴雪傾覆屋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