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何修為?”
何郎將的表情很認真。
雖然他有些猜測。
隻是輕易打敗謝吾行不算什麼,謝吾行在澡雪境裡不弱,可也僅僅是澡雪境。
真正讓何郎將在意的是,他完全看不透薑望。
薑望沒有隱瞞,淡定說道:“畫閣守矩。”
何郎將:“......”
兩人四目相對。
誰也沒再說話。
良久,薑望尷尬道:“這樣對視,稍微顯得有些曖昧了。”
何郎將嘔了一聲,忙作深呼吸,接著很不解道:“你怎麼會畫閣守矩?”
以他們的資質而言,哪怕入不得神闕,也沒機會入守矩,或者有機會也不願意入守矩,說守矩是退而求其次的境界,那是對於未曾見神的人來說,這是唯一選擇。
有入神闕的選擇,誰會退而求其次?
見神者跨越澡雪之上,擺在麵前的就是神闕大門。
哪怕出現某些緣故,沒能跨過去,可眼前並無守矩之門,要花心思找到畫閣守矩的辦法,為何不再嘗試入神闕?
而且見神者必入神闕,幾乎沒什麼例外。
雖然見神者是飛升之門斷絕後出現的,以前沒這種說法。
老一輩見神者很少,當今年輕一輩倒是多了些,可也未聽聞有哪個見神資質的反而入了守矩,相比薑望畫閣守矩,何郎將更在意這個問題。
薑望能明白何郎將這麼問的原因。
但仍是詫異他對自己畫閣守矩沒有表現多麼震驚,看來何郎將果然對這種事情很無所謂。
畢竟何郎將是一位從不熱衷修行,有機會就偷懶但修為仍能突飛猛進的怪物。
薑望沒法解釋畫閣守矩和神闕的問題,隻能敷衍般說道:“出了點狀況,但可以解決。”
何郎將微微眯眼,然後哦了一聲,說道:“我對西覃那邊不是很了解,甚至對大隋這邊的事都沒有多了解,所以給不了你什麼提點,我困了,你走的時候不必和我打招呼。”
說著,何郎將轉身回營帳。
薑望啞口無言。
臨行前,有甲士跟隨,幫忙開啟奈何橋。
謝吾行臊眉耷眼落在最後麵。
薑望也不知如何安慰。
但隻是拍了拍謝吾行的肩膀,以示鼓勵。
奈何海前奈何橋顯。
眾人踏橋,渡海。
橋兩側海域駭浪洶湧。
隱現妖怪的身影。
卻無妖試圖撞擊奈何橋。
隻是冷冷盯著。
蘇詣暗覺驚異。
雖然妖怪無法衝破奈何橋的壁壘,但每次妖怪也都會樂此不疲,現在這麼安靜,屬實不尋常,蘇詣看向走在前麵的薑望,大概明白是因為什麼。
薑望的強大就連這些妖怪都不敢輕易放肆?
真嚇人。
妖怪和人不同,它們分辨強弱,靠的並非隻有感知。
踏橋途中,誰也沒有說話。
行至半路,右側海域的浪花更凶猛。
蘇氏一族的人尤為緊張。
宗師武夫瞥見某個黑影,瞳孔驟縮,“判官!”
身高百丈,壓迫力十足的判官忽然出現在奈何橋一側。
整個奈何橋都開始震顫。
那些洞冥修士及三境武夫隨從嚇得腿軟。
奈何橋的堅固程度是凶神都很難打破的,可不代表就能夠完全不緊張,或者說判官的威勢足夠駭人,奈何橋的壁壘做不到完全阻擋那股氣焰帶給人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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