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影疾退,撞在雨幕雪霧之中。
井三三瞬間喝道:“來了!”
話音未落。
斜刺裡有劍意撕裂空間,直追著顧老而去。
範圍裡雨幕驟止,雪花漸停,然後便是更凶猛墜落,整座城開始劇烈震顫。
離劍經第五式——氣動山河!
張瑤斬出了她最強的一劍。
雖然這一劍,柳翩也會。
威力也更大。
但其實單說造詣,卻不及張瑤。
不說專修第五式,此劍式,對張瑤而言,的確有些特殊。
她確確實實花費了更多時間修習此劍。
瞬間的威力,的確稱不上最強。
但張瑤這一劍可以持續很久,且能逐步增強,而非逐步衰弱。
因而被這一劍打中,隻要沒有很快擺脫或擊潰,後續就會更難。
井三三給她提供了機會。
她也不負使命。
結結實實一劍斬在了顧老身上。
井三三沒有看戲。
很快就提刀。
張瑤畢竟差著修為,指望著氣動山河一劍解決顧老,井三三沒這麼天真,歸根結底,這一劍的真正目的還是拖,但若能借此重創顧老,縮短差距,井三三認為值得一試。
真正想拖的久,還得勢均力敵。
否則輪換著來,井三三不敢保證,他和張瑤會不會有人先被打死。
雖然重在拖,但也不是沒有絲毫搏一把的餘地。
何況千載難逢的機會,井三三覺得隻要自己拚儘全力,在顧老無法擺脫氣動山河一劍的時候,很大概率是能將其一舉重創的,若等顧老緩過勁來,就難了。
陳重錦一行入得城中。
薛先生和崔平碌去了彆處。
陳錦瑟抬眸看著從城頭飛掠而來的薑望,問道:“剛才那兩人你認得?”
雖然滿棠山執劍者程顏的名聲確實遠一些,但陳錦瑟認不出,柳翩就更不用說了。
薑望說道:“滿棠山執劍者和烏啼城劍首,他們打他們的,我們無需插手。”
陳重錦詫異道:“滿棠山的人也來了?”
滿棠山都被他父皇在大隋除名了,還能出手相助,他的確感到極其意外。
哪怕他不知道其中緣由。
但毫無疑問的是,滿棠山與神都縱非敵,也稱不上友。
嚴格說起來,滿棠山才是大隋最特殊的存在。
薑望未多言,隻是看著城中混亂的場麵,提醒道:“殿下多注意著自己,彆死在這裡了。”
陳重錦笑道:“要死也是更弱的太子先死。”
一路行來,有些事不算說開,但也言之差不多。
所以哪怕當著陳錦瑟以及遊玄知的麵,陳重錦亦未藏著掖著。
四殿下和太子殿下競爭,幾乎算是攤開了,都想讓對方死,不值得意外。
遊玄知保持沉默。
陳錦瑟已不太在意這種事。
認為陛下也想把他扯進來的概率是極低的。
哪怕純是為了利用他給太子與四皇子些壓力,但至少他背靠著長公主,且四皇子似乎沒有敵對他,太子無論怎麼想,都不至於要他的命。
後麵的事就後麵再說了。
薑望道:“我去彆處看看。”
話落,他和阿姐的身影已消失。
陳錦瑟道:“師兄陪著殿下吧。”
他隨即也縱身掠走,不知去向何處。
陳重錦有些懵。
怎麼最強的兩個都跑了?
薑望去了城主府。
整座府邸很空蕩。
他找了一圈,也沒瞧見半個人影。
阿姐則在屋牆院牆各處敲來敲去,露出深思的模樣。
薑望正待發問,忽有腳步聲響起。
他驀然轉頭。
出現在視野裡的正是葉副城主。
薑望眉頭微蹙,從哪來的?
葉副城主看了眼阿姐,又看向薑望,說道:“沒想到你們也來了。”
薑望問道:“李神鳶呢?”
葉副城主說道:“她就在最顯眼的位置。”
薑望四處瞧。
葉副城主接著道:“雖然最顯眼,但無人能看到她。”
薑望不解道:“何意?”
葉副城主說道:“言出法隨。”
薑望更不解了,說道:“實不相瞞,我已非澡雪巔峰,李姑娘的言出法隨對我起不到作用。”
葉副城主說道:“是啊,但為了能做到這件事,我們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薑望驚異道:“你們是以某種方式增強了她言出法隨的能力?”
葉副城主點頭。
薑望問道:“目的呢?”
葉副城主說道:“我原本有想過,找薑先生幫忙,畢竟有薑先生在,神鳶的言出法隨就能持久施展,但這是我們自家事,沒必要讓薑先生跟著受罪,所以隻能另尋他法。”
她答非所問,看著阿姐說道:“現在你既然回來了,作為神鳶的老師,不論你是否把我們當自己人,我們對你的感激是真的,但事到如今,為了計劃不出意外,我想請求你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