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年沉默。
若能做到這一點,那就不是概率問題,而是可以說必成。
因為這樣一來,那個有疾者的身邊不會存在第二位澡雪巔峰,無論瞬入或移出,彆說他們一擁而上,井三三一人就足以,甚至眨眼間便能將目標誅殺,然後全身而退。
刺殺的目的當然不僅在刺殺,是得讓落霞穀背鍋,就需要留下落霞穀的痕跡,還不能在過程裡被第一宗的人覺察,所以行動必須快準狠。
至於第一宗怎麼懷疑落霞穀是如何做到的,並非關鍵,這件事隻要出了,就不可能毫無動靜,到時候,望來湖再推波助瀾,例如裝扮成落霞穀的人,總能讓他們愈演愈烈。
蕭時年看向李神鳶。
縱有望來湖修士的炁助力,他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因消耗過大,而出問題。
正待拒絕沈澹雅。
李神鳶卻先一步說道:“今時非同往日,影響澡雪巔峰修士而已,很簡單,也不需要諸位的炁,但確實可以做好準備,等真需要的時候,我自會取,雖然我認為用不到。”
蕭時年皺眉道:“莫說大話。”
李神鳶看向他,說道:“有些事兄長還未了解,等之後再細說,我現在的言出法隨比你印象裡的可是已經強太多了,彆說去到目標的身邊,將目標移出,亦不難。”
蕭時年麵露訝然,接著便說道:“但入覃之前的那件事,你的言出法隨消耗很大,目前尚未完全恢複吧?這事可不能拿來開玩笑。”
井三三說道:“這話我讚同,搖山的事還沒到死戰的程度,若沒有十足把握,還是從長計議的好,你要是掉了一根頭發絲,我回去也得被你娘揍死。”
沈澹雅見此,趕忙說道:“李姑娘的相助之心,我等感恩戴德,但若因此讓李姑娘付出很重的代價,我等難辭其咎,回頭見著掌教,也不好交代。”
鬱惜朝與蘇長絡也跟著說道:“是啊,計劃是計劃,什麼時候施行都可以,此事不急。”
李神鳶笑著說道:“看來你們是不信我的能耐啊,我意已決,彆說二話,做好準備,確定地點,隨時迎接那位第一宗的有疾者。”
“這......”沈澹雅三人麵麵相覷,前者有些苦惱,他覺得是自己的錯,話說的太快,原本已經放棄的計劃,是見著井三三他們又臨時起意想重拾,沒有考慮的太周全。
井三三深皺著眉頭說道:“你確定沒有問題?”
李神鳶無奈道:“放心吧,我更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鐵錘姑娘說道:“我相信你。”
蕭時年眼睛一瞪,“你相信什麼?”
李神鳶則攤手道:“若非前麵有過一次很大的消耗,確實沒有完全恢複,否則以我現在的造詣,因有疾而修為勢弱的澡雪巔峰,不敢說一言直接取其性命,亦能要他半條命。”
這話聽著很是誇張。
剛說相信李神鳶的鐵錘姑娘,訕笑著說道:“我能收回剛才的話麼?”
蕭時年沉著臉說道:“神鳶,彆拿此事胡鬨,縱然你真的可以做到,也不可能對自身毫無影響,所以隻要存在風險,我不會同意。”
沒等李神鳶說什麼。
蕭時年看向沈澹雅他們,說道:“計劃仍然可以執行,但執行者是我。”
“你們把該準備的準備好,我會直接潛入第一宗,外麵也無需有人接應,行動開始,我會規定時辰,時辰一到,神鳶以言出法隨將我帶回,這樣風險才能降到最小。”
鐵錘姑娘急切道:“那不是送死麼!”
沈澹雅都懵了。
怎麼事情發展成這樣了?
他也很急的說道:“彆介彆介,計劃取消!”
蕭時年說道:“我有底牌,能越境誅敵,且自信,對方毫無還手之力。”
井三三聞言,點頭說道:“如果把那一劍放出來,殺個有疾的澡雪巔峰確實不難,甚至可以說輕而易舉,神鳶隻是以言出法隨將時年帶回來,也不會有多大的消耗,的確可行。”
李神鳶懂了,但她覺得沒必要啊。
再怎麼著,蕭時年都得潛入第一宗,肯定是有風險的,哪有她直接言出法隨來得簡單?
可她也明白,蕭時年是擔心自己。
她隻想說,我現在真的很厲害啊。
但很顯然,沒人信。
或者說,就算相信她的言出法隨很厲害,要比以前厲害很多倍,隻是作為兄長,蕭時年的擔心,是不可能消失的,哪怕僅僅一丁點的風險,他也得攔住李神鳶。
井三三此時很遺憾道:“我蠻想一塊去,奈何兩個人的話,神鳶用言出法隨的消耗會更多,相比我湊熱鬨的心,還是神鳶更重要。”
“大家也彆再爭了,我可以這麼說,在我無防備的情況下,時年那一劍放出來,我都得必死無疑,甚至防備了,也會重傷,諸位應能預見這一劍有多強。”
“因此,神鳶仍是關鍵,要很及時的把時年帶回來,否則,他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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