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一半的時候,我把要離開哈爾濱的事,告訴了她。
她有點難以置信,問我為什麼要走。
我沒法實話實說,就告訴她,現在有一個機會去南京發展,我想去試試,反正這麼年輕,闖蕩一下也好,就當見見世麵了。
我硬著頭皮說出這番話,張文文沒有一句反駁,也沒有一句不同意見。
她隻是咬了咬手裡的叉子,哦了一聲,有些失神。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低頭喝湯。
“那……你供的那些仙家怎麼辦,跟你一起走嗎?”
“他們不走,留在哈爾濱,馬叔幫我照應著,反正我也隻是先去看看,行不行還不一定呢,也可能到那不適應,就回來了。”
“那你要是適應了呢?”
“那就……再說吧。”
張文文放下了叉子,直盯盯地看我,忽然拉住了我的手。
“那你能不走嗎?”
這一刻我又有點繃不住了,勉強笑著說“我可能頂多在那邊待個一年半載的,我師父說了,我肯定還會回來的,再說,如果那邊好的話,你也可以過去,我回來接你。”
她眼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看著我說“真的?”
我重重點頭“真的。”
她說“好,那我等你。”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哭,也沒有求我留下,隻是很失望,又很盼望。
她說她會等我回來,我信。
入夜時分,在中央大街的街頭雕塑旁,我抱了她。
抱了很久很久,都不舍得放手。
那天中央大街華燈初上,霓虹閃耀,耳畔回蕩著悠揚舒緩的俄羅斯音樂,那一刻我覺得,如果能這樣一直到天荒地老,該多好。
張文文將頭埋在我的胸口,緊緊抱著我,然後把嘴唇湊了上來,輕聲呢喃。
“你一定要回來,我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
我的衣襟很快被淚水打濕了,滾燙燙的。
那天晚上,我們倆都沒回家。
是我主動提出來的,倒不是有什麼企圖,主要是我想跟她在一起多待一會。
到了半夜十點多,中央大街上漸漸人少了,我們兩個又溜溜達達的來到了索菲亞教堂那裡。
我知道,其實她也不想回家。
於是我問她“帶身份證了麼?”
她臉紅紅的,小聲說“我天天都帶著……”
我對她說“你放心,我保證什麼都不做,就是抱著你……”
她噗嗤一笑“好,這可是你說的,做了你就是禽獸。”
街邊有個旅館,裝修多少帶點歐式風情,我就帶著張文文走了進去。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那天晚上我真的什麼都沒乾,就是拉著她的手聊天。
大概聊到後半夜兩點多,她先挺不住了,就伏在我的胸前睡著了。
看著她像個乖乖的小兔子,我心中湧起一陣愛意,在她臉上輕輕親了一口,然後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
睡夢中,她發出“嚶嚀”一聲,身子微微動了下,似乎在等待著我的下一步行動。
我也有點蠢蠢欲動,可是這時候我也困了,也不知怎麼,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等我再次醒來,這一夜已經結束。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