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黑虎親自扶著老高走上了屋頂,兄弟們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王黑虎走到房頂邊上,這次他前麵沒有木板,顯得信心十足。
他拿出一個塞著布條的瓶子裡麵是什麼大家都知道。
王黑虎衝著蓋伊說道“我的兄弟就在房頂上看著我們離開,從現在開始兩個小時內隻要你們不動,這座車庫裡的一切就都是你們的了。”
隨後他又拿出兩個對講機,繼續說道“蓋伊先生我知道你很聰明,但我希望在路上不要碰到你的人,這個對講機在這樣沒有乾擾的地方傳輸兩三公裡還是沒問題的。”
蓋伊眼皮嘴角抽了抽,他晚上確實已經派出兩個小組的人,去兩個方向上埋伏起來。
為的就是截殺王黑虎他們,這下可有點麻煩了。
他沉吟一下開口說道“周圍還有不少我們的搜尋小隊,他們並不知道咱們達成的交易,如果你們路上碰見我可以用對講機告訴他們。”
王黑虎當然知道這是借口,不過此時也沒其他辦法。
老高的情況不能再拖下去了,他隻能同意說一會兒他們離開的時候會在地上留一部對講機讓他不要調節頻道,如果有問題就會隨時聯係他。
隨後所有隊員,逐一跟老高擁抱做了最後的告彆。
王黑虎最後一個離開,他緩緩走下樓梯,就在房頂要完全遮住視線的時候他回頭最後一次看向老高。
老高沒有看他,眼睛看著遠處的風景。
他輕輕的說了聲“兄弟保重,下輩子咱們還當兄弟。”
“好!”
老高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他隻說了這一個字。
王黑虎帶著人從出車口那邊順出並排綁好的樹乾。
幾人下來後把樹乾潑油點燃,看到他們點火蓋伊大聲質問。
王黑虎在地上放下一個對講機,然後喊道“蓋伊先生不用擔心,我們隻是暫時用火封住這邊的入口而已。”
“畢竟這裡隻剩我高兄弟一個人了,你們要從這邊進去他也看不見。”
事情發展到現在蓋伊也隻能選擇相信對方。
他沒說話隻是揮了揮手,準備圍上來的隊員們就重新退了回去。
王黑虎也沒再多說話,帶著一眾兄弟和七八個女人向著東邊快速離去。
見他們離開,蓋伊立刻就派人去查看車道入口的情況。
那邊被堆滿了木柴,此時已經燒了起來,除非運上去大量的水滅火,否則看那些木頭一兩個小時是燒不完的。
隨後蓋伊又親自順著樹乾登上房頂。
他剛從樹乾上一露頭就看到,樓梯井邊上擺著一個破爛的單人沙發。
沙發上坐著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手裡拿著那個燃燒瓶正冷冷的看著他。
男人身邊有一堆火,火上邊烤著一隻鳥,火堆邊上還有一瓶白酒。
男人開口說道“洋鬼子彆這麼心急,我勸你趕緊把樹乾撤下去,老子喝了酒手就有點抖,萬一把這瓶子掉下去那這車庫裡的東西可就都得被燒成灰了。”
人都放走了,這要是車庫再被燒了可就虧大了。
於是他趕緊擺手說道“我沒其他意思你放心,咱們就按照剛才約定好的,兩個小時後我們再上來。”
老高沒有搭理他。
他這陣都很少咳嗽了,但他知道這絕不是傷勢好轉的情況,反而他已經明顯感覺到了呼吸困難,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鳥的一麵已經被烤了有些焦了,老高也沒翻動的意思,他拿起酒瓶灌了一口酒,然後咧嘴笑道“有幾個人像咱爺們兒這樣對瓶吹台子啊!”
喝口酒再咬一口鳥肉,老高突然來了興致。
他站起身手裡拿酒瓶高聲唱起戲來,隻聽他用自己略帶醉意的家鄉話唱道。
“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論陰陽如反掌保定乾坤。先帝爺下南陽禦駕三請”
也不知是醉了還是故意的,他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在房頂邊緣。
周圍不知有多少張弓多少柄弩正在瞄準著他。
蓋伊心中一時也拿不準主意,他手中沒有那個燃燒瓶,隻要一箭射中他的要害,他就再也威脅不到車庫的安全。
而且王黑虎他們離開還不到一個小時,殺了他再追王黑虎,他憋在心中的這口惡氣就可以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