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個時辰兩隊便重新相會,所有人立刻打開了一座軍帳開始紮營,而青漓則是在一旁煎製購買回來的各種藥材。
這期間都很順利,唯一有些怪異的便是,在他們購買途中,徐清手下的一個親信獨自一人在一旁不知道乾了什麼,最後竟然帶回了一個年歲不大的少年一起回來。
那少年看著十五、六歲的樣子,活潑又機靈,雖然年輕但在皓月峽穀混的,又有幾個是善茬呢?
不過,此刻的青漓也顧不得這麼多,還是加緊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再考慮旁的。
她跟了風烈將近一年,這煎藥是她做過最久的事情,熟練得不能再熟練了。
整整十二瓶藥液被她灌入瓷瓶,便送入了軍帳之中。
此刻的大帳各處已經安置好了魂導護罩,而沈正此刻正懸浮在一個球形的魂導護罩中央,風烈已經準備好為他治療了。
沈正的毒已經攻入心脈,與十二正經相容,風烈所選之法乃是比以毒攻毒更險的解毒之法——拋開其經脈將毒引出。
隻怪沈正中毒太深,以毒攻毒竟隻能延緩壓製,卻無法救其性命。
此法不僅需要承受無比的痛苦,更需要施術之人極為高超的手法,若非他們相信風烈,是絕對不敢相信他是在救人的。
這還是青漓第一次看到風烈如此費力地救治一個人,尋常時候,他總是揮揮手便能讓人重獲新生。
她腦中浮現出了風烈的話,很多時候救人也是在殺人,這兩者是一樣的。
風烈沉聲道,“我必須再提醒你一次,此法極為危險,所以你必須保持絕對的清醒,一旦失去意識你的魂力便不再受控,便是我也無力回天,你心中必須有對求生的渴望才能活下去,明白嗎?”
魂導護罩中的沈正朝著風烈點了點頭,風烈便沒有絲毫猶豫,一大桶刺骨地冰水便倒了進入,接著他又倒入了一瓶青漓剛剛配置好的藥液。
那整個球形護罩之內便瞬間注滿了水,藥液混入的刹那,其內的液體又再次變成了晶瑩剔透的綠色。
沈正的全部身體都浸沒在其中,此刻的他早已脫下了鎧甲與衣物,唯獨胸前的神甫項鏈沒有摘下。
風烈魂力皮膚附上全身,十二把與手掌長度差不多的窄刃,從風烈的魂導器中飛出。
這副刀一共有十二把,長約三寸,隻有一指寬,上麵勾畫著玄妙的暗紋,由一種名為玄冰玉髓的材料打造而成,名曰寒水。
刀身十分鋒利,刃帶寒氣,能夠劃開傷口卻不見鮮血,需以強大的精神力才能操控。
修煉到極致,這副寒水甚至無法傷人,刀身劃過,還未見得鮮血,傷口便已重新愈合。
三柄寒水被風烈召來,青漓看到了風烈漂亮的手掌之上,那三柄寒水竟在他的操控之下發出了淡淡的藍光,其上的暗紋也一同被點亮了。
與她所釋放出的湛藍雷光完全不同,那刀身的藍光看起來十分的穩定,如氣體一般,無形無質。
接著,風烈便操縱那三把寒水沒入了藥液之中,刺穿了沈正的經脈。
那藥液竟然瞬間被鮮血染紅,看起來十分駭人,不像是在救人,而是殺人。
藥液又重新注入,廢水排出,沈正體內的毒被風烈牽引而出,這樣的過程足足持續了一個半時辰。
此刻風烈的臉色都有些白了,那沈正更是差到了極點。
但青漓卻在此危機之時,悄然離開了帳中,這裡她已經幫不上什麼忙了,最多就半個時辰,是死是活便會出結果。
青漓的目標是那個隨軍兵一起回來的少年,回來時青漓雖聽了理由,說是從他那裡買了不少風乾的吃食,一會兒一同帶回去給疲累的士兵補補。
這少年之所以跟他們回來,是因為他手裡暫時沒有現貨,他已經差人回去取了,所以他便跟了過來以做保證。
但青漓的心中卻是存了疑,徐清他們的時間並沒有多寬裕,皓月峽穀又不是隻有他一家做生意的,為何不換一家有現貨的,這個少年定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