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力的突破雖然讓青漓的經脈堅韌了幾分,但她身體上的疲憊卻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九塊玉石卸下已經快要五分鐘的時間了,青漓早就察覺到這便是她的極限。
對於士兵來說,青漓的頹勢便是他的優勢。
又是幾招走過,士兵那碩大的虎掌終於抓住了機會,緊緊地掐住了青漓的脖頸,一舉將她整個人都按倒在了地上。
自己的對手是不是都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啊,這已經不是青漓第一次被人掐住喉嚨了。
她的雙眼瞬間變成了紅色,連呼吸都做不到了。
青漓緊緊抓住了士兵的手臂,卻發現自己的力氣越來越小。
就在這一刻,一個稚嫩的身影衝了出來,看起來就是個五、六歲的小男孩,他手裡拿著根用樹枝削尖了的小短矛,在魂師的眼中這可能連武器都不算。
可這小男孩就是拿著這樣的武器,顫抖著對那士兵,“你這個大壞蛋,放開阿離哥,”他膽怯到流出了眼淚,卻勇敢地沒有逃走,“你不能殺他,阿離哥是好人,他們救活了我媽媽,還給我飯吃,村裡人說的對,星羅果然都是壞人。”
“虎子,回來,危險!快回來!”一個女人從人群中衝出,將那男孩死死地摟在了懷中,擋在了他的身前。
這兩人青漓都認識,那小男孩的母親正是風烈在這個村子裡救活的第一個人。
此刻的青漓依舊沒有放棄掙紮,但她卻發現自己脖頸之上的力氣變小了。
鮮血和著滾燙的液體滴落到了青漓的身上,青漓這才抬頭看見,士兵那滿含殺意的虎目不再猙獰,轉而注滿了淚水,他胸前的傷口早已破裂,滾燙的液體大滴大滴地落下。
這樣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竟然能流出眼淚,這是青漓怎麼都沒想到的。
士兵像青漓放下玉虎鳴一般,也鬆開了青漓的喉嚨,他身上的魂環散去,黑白相間的發色恢複成了原本的黑色,退出了武魂附體的狀態。
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竟然下不了殺手,這個孩子、這群人應該都是我的敵人啊。
此刻的他抽出了腰間彆著的短刀,按在了自己的喉嚨處,他竟然打算舉刀自儘。
風烈也終於在這個時候出手了,碧綠色的枝條瞬間束縛住了他的手臂,與此同時也將青漓身上的玉石一一歸位。
青漓很震驚,她從未想過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殺意凜然的男人會突然放棄,就因為一個小男孩的突然闖入嗎?
此刻的風烈對那群看熱鬨的人道,“都看到了吧?他傷好後,我自會讓他離開,你們都回去吧。”
眾人也明白了,這老人除了治病其他的本事也不會太小,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凶殘的孩子跟在他的身邊。
那士兵漸漸恢複了冷靜,滿眼都是默然,“你出手阻止,是想看我笑話嗎?”
風烈扶起地上的青漓,平淡道,“我救了你,你卻沒有付我診費,你要是死了,我豈不是做了賠本買賣。再加上你把我的徒弟打成了這個樣子,這個賬不好好算算可不行。”
“這就是你的目的?治好我,然後以恩情要挾,想讓我背叛星羅?”士兵眸中帶了些狠勁,“你若是如此,不如現在就殺了我,我與你們隻能是敵人!”
風烈拉了一張凳子坐下,目光直視著那硬漢般的士兵,“我認為,這片大陸上沒有人會是你的敵人,我們也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