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烈則是根本就無視了這個人,對著站在原地分毫未動的青漓道,“你還不快跟上來?”
聖靈教外圍了一大群士兵,卻無一人敢阻攔風烈二人,就這麼看著他們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曲邦明一路跟到了門外才停下了腳步,此刻的他眼含深意地看了看背後的教堂。
這聖靈教啊,一夜之間竟是再無一個活口。
二人一路無話,就這麼回到了他們暫居在重稻城的院落。
此刻的青漓大氣都不敢喘出一聲,她從前敢張口與風烈對峙,是因為她並沒有真正做過什麼。
而今晚,她卻做了許多錯事,將風烈離家前講的那些和他曾經對自己的教誨,全都忘到腦後去了。
而回到屋內的風烈卻是略顯疲憊,他坐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眼神淡淡地看著青漓。
風烈滿身的規矩和潔癖,以往他是絕對不會直接就這樣坐在床上,從此處也能看出他的疲憊。
風烈還未曾開口,剛有要開口的架勢,青漓就跪在了他的身前。
此刻的她也沒什麼心情再演戲了,青漓心中應該也清楚,現在她隻要留些眼淚下來,再賣賣慘,風烈說不定真的能原諒她。
可青漓自己卻不想要這樣的原諒,她不想讓風烈對自己失望。
風烈指尖磋磨著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眸光淡淡地看著窗外,此刻的濃雲已經散去,一輪彎月出來了,“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救不活白一元嗎?”
他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到讓青漓覺得可怕。
“因為我的心中,在想著其他事。”青漓咬著牙說了出來。
“你倒是真清醒啊,阿離。”風烈笑出了聲音,“也是我的問題,從來就清楚你是這樣的性子,”風烈的笑聲中帶了幾分自嘲,“我風烈,竟教出了你這樣的弟子,哈哈哈。”
此刻的青漓才明白惲月的話是什麼意思,風烈這般光風霽月之人,而青漓就是他的汙點。
原來青漓都聽見了,她一直都知道。
青漓重重地將頭磕在了地板上,“師父,不是您,絕不是您的問題,是弟子頑劣不堪、本性難移,是我、、、”
“我是你師父!把你教成這副樣子,就是我的問題!”風烈的怒氣早就從心底溢到他的話語當中了,從前他最多就是厲聲對青漓說了幾句話而已,卻從未像現在這般,青漓不敢抬頭看現在的風烈。
風烈緩了一口氣,“白一元雖不是你殺死的,就是我出手也不能保證將他救下,但你在做什麼?你真的想救他嗎?你心中隻想著那個答案,他是一條人命,不是你知曉真相的工具,所以你不可能救活他。阿離,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人嗎?”
青漓這才明白,風烈那句話中的含義,殺人與救人是一回事。
她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擠出了幾句話,“您,最討厭,不尊重生命的人。”
“是啊,你都清楚,你這樣的人有什麼不清楚的。”風烈有些倦了,打掉了床上的帷幔,緩緩地躺了下去,竟是連衣服也沒換,“我累了。”
風烈對她是失望透頂,青漓不知道該如何做才能讓風烈原諒自己,她害怕自己不會再是他的徒弟。
今夜,風烈替她問出了真相,可青漓卻沒有一絲喜悅之感,隻覺得自己失去了風烈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