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獸啊。我們星羅在森林之中撿到的,你們史萊克難道這都要管?”
“隻是好奇而已。”青漓淡笑一聲,湛藍的雷霆與黑紅的火焰照得她臉上墨綠色的史萊克麵具看起來有些詭異,“這是什麼魂獸你們知道嗎?”
為首士兵搖了搖頭,“難道你知道?”
“我沒什麼彆的意思,隻是我想研究魂獸這一方麵,應該沒有哪一方比我們史萊克更厲害了吧。今日史萊克監察團來此剿滅邪魂師,言院長也來了,一會兒可以讓他幫你們看看。”
“是嗎?可是你看起來自身都難保了,不如我們先來幫助你一起壓製你腳下的人吧。”
“這位是我們言院長的高徒,你們確定要對她動手?”
“既然兩邊都沒談攏,那我們也隻能告辭了。”
“站住。”青漓一聲輕喝,又叫住了他們。
“你還有事?”
“把我的匕首還給我。”
那金甲士兵看了看被那火焰困在原地的青漓,又看了看腳邊的匕首,不知道她哪裡來的這些理直氣壯的底氣。
但他還是撿起了玉虎鳴扔回了青漓的手中,“小友既然無法自己撿回來,以後還是不要隨便扔出來了。”
接住玉虎鳴之後,青漓便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獨孤青漓,你是不是瘋了!你就為了這一個人的性命,放走了帝皇瑞獸!”從那群人剛一出現,瀧就發現了那個金團的秘密,並且告訴了青漓。
青漓知道瀧所說之事有多麼重要,帝皇瑞獸掌萬物氣運,有它在星鬥大森林才能出現這麼多的十萬年魂獸。
星鬥大森林失去了它,恐怕會向人類發動一場無法估量的報複。
但眼下的決定是青漓深思熟慮之下決定的,若不放走他們,他們便是要對自己與馬小桃下手了,而且這絕對是一場有預謀的行動,竟然提到言少哲都沒有震懾到他們。
“不,現在的結果,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瀧從前也經常埋怨青漓的冒險計劃,但今日是他第一次這樣強烈地反抗青漓做下的決定。
他的憤怒並不是因為青漓沒有去救瑞獸,青漓畢竟是他一路看著走來的,瀧不會拿青漓的性命去開玩笑,剛剛的那群人遠不是青漓能對付的。
瀧的氣憤來自於青漓竟然選擇去救馬小桃,她如今這般束手束腳,竟然隻是為了一個人類的性命,曾經的獨孤青漓做事向來果斷爽快。
青漓是涼薄,但她是人,是人就會有感情,她獨孤青漓曾經可是因為一個人犧牲了自己才活到了現在。
“你想複仇我不會攔你,但你現在卻是要救人。你知道這是兩件完全矛盾的事情嗎?你要是還想活著,就必須舍棄掉這些。這片大陸如此廣袤,每天都有紛爭,每個地方都會死人,你救得過來嗎?你師父死了,你也瘋了!獨孤青漓!”
這些話,瀧早就想說了,青漓現在的狀態實在是太危險了,以她現在的樣子去複仇,她會死的。
“瘋了?我從來就不正常,你第一天認識我嗎?我有哪一天是按照一個正常人的活法過的嗎?
你說的那些我管不著,但我現在不能放棄她的性命。”青漓語氣平常地回著瀧。
“你這根本就不是在救人,獨孤青漓,你究竟了不了解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你看到的每一個你都能救下來嗎?你若是一直如此,你會被這種負罪感拖累死的!”
負罪感這種詞用在青漓的身上確實有些不貼切,但風烈覺得青漓不太適合做醫師,大概程度上也是這個意思。
但獨孤青漓管不了瀧說的什麼負罪感了,她腳下踩著馬小桃,看著自己的麵前多了一個脊背筆直的人影。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青漓的眼眸當中經常能看到風烈的身影,她會時常跟風烈對話。
不過,這個風烈隻有她自己能看見,隻有她能聽見他的聲音。
白衣風烈緩緩走向青漓,口中好像在說著什麼。
青漓咬著牙低頭,一行淚水溢出了她的眼眶,接著她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因為風烈與瀧有著差不多的擔憂,當青漓再次抬頭看著向風烈的時候,她的神情已經冷靜了下來,她很清醒地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
“我如果不救他們,這世上就再也沒有一個像你這樣的人了。”
死了一個人而已,這片大陸上的人實在太多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風烈這樣的人死了就像是給青漓的心中掏了一個大洞。
青漓儘力表現出平靜,她把特意給風烈帶回來的靈蕉和饕餮神牛肉都送了出去,把風烈為自己贖罪的樹枝都雕刻成了簪子,可她還是忘不了。
她也許根本就無法成為像風烈那樣的人,可如果是您,肯定會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