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情感驅動的動物,哪怕是以冷靜著稱的青漓。
但最後,她還是對著徐霄露出了笑容,“陛下,這棋藝並不是在下所擅長的東西。”
“小孩子嘛,隨便陪著孤玩玩就好,畢竟我們又不贏什麼。”
黑悅賭場裡的事情,看來已經被他知道了。
“既然陛下不介意無聊的對手,那就來吧。”
他們沒有猜先,青漓直接拿起了自己旁邊的黑子,就落在了棋盤上。
徐霄要與她對弈,就算讓她十個子都不過分,青漓理所應當地走了第一步。
“來我明都,感覺如何?”徐霄邊下、邊與青漓閒談了起來。
“有趣是挺有趣的,隻是總有些不自在,還是不如我們史萊克。”青漓落下一子,像是在與長輩撒嬌一般,“你們日月的人太凶了,刺客愛搞偷襲,那風家也欺負人,圍獵也好累。”
就是徐霄的皇子、公主,平日裡也不敢這麼與他說話,青漓如此放肆,徐霄竟然也沒多說什麼。
“這樣啊?”
徐霄落子很有節奏、不疾不徐,而青漓則是不管不顧,一直進攻。
你不是想下嗎?我就陪你好好下一局。
“可不是嘛。”青漓抱怨道,“你們日月的魂導師可太凶了,若不是您送我的魂導器,我恐怕是要受些委屈的。他若是您授意的,不知道這是不是您的意思啊?”
徐霄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沉聲道,“其實,是孤有些事情想請你幫忙。”
“陛下如此神通廣大,竟然還需要我的幫助?”
徐霄很能掌控話語權,“日月城中,醫館開得如何?”
“剛才不是都告訴您了嗎?”青漓像是賣慘一般,“那風家的人還真是咄咄逼人,是您給我開設店鋪的權利,這樣下去,我那醫館說不定要開不下去了。”
“若是孤來幫你呢?”
“您想如何幫我?幫我乾掉風家?”
徐霄被青漓的直接激出了一絲笑容,他的笑可不是什麼和藹可親的笑容。
他之所以笑,隻是因為青漓竟然如此輕鬆地就把他的想做的事情說了出來,倒真是個孩子啊。
“這麼困難的事,孤可幫不了你,最多就幫你幾個小忙。”
青漓也是不客氣,“那也行,既然這樣,我可就回去等您的好消息了。”
見徐霄不下了,青漓才開口問道,“您怎麼不下了?”
徐霄點了點棋盤上的一子,青漓湊近一看,才抱著小臉,“啊,我輸了,我就說我這棋臭,您還不信。”
又仔細看了一會兒,她才恍然大悟,“您這是故意給我難堪吧?這是指導棋?”
所謂指導棋,就是一種引導的上位者下法,你的每一步都是對手為你定下的。
青漓演得很像,仿佛是真的後知後覺一般,徐霄也在觀察她。
青漓學的時間太短了,棋藝其實一般,但指導棋還是能看出來的。
而且,最近一年她的棋藝開始飛速地上漲,原因竟然是因為玄老教她的踏星。
最後,徐霄才緩緩開口,“我也算是你的長輩,這方麵提點你一二,不算過分吧?”
二人的交手此刻才達到了頂峰,青漓一改之前的和氣,臉上多了些嚴肅,“陛下,您沒忘了我剛才提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