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日月陛下回到了明都,青漓自然也是跟著安全回來了。
不過,她並沒有立刻回到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向史萊克的老師和同學們報平安。
反而是被葉問安推著來到了皇城的門口,黃昏將至,最後的餘輝灑落在了徐天然棕色的長發之上。
二人就這麼在皇城門口偶遇了,青漓看著同樣坐在輪椅上的徐天然,“太子殿下,您不是應該被禁足了嗎?”
徐天寅作翩翩公子狀,“我猜父皇,應該還會召見我,所以便提前在此等候。想必獨孤小姐也是如此吧?”
青漓不分場合地隨意道,“在下隻是來看熱鬨的而已,順便等一等紅塵堂主,明都剛被刺客襲擊,我自己回去總歸是有些不安全。
他是在向你們皇帝討好處吧?一會兒我倒要問問他,討了什麼好東西,我也好分一杯羹。”
二人一通互相加害,現在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握手言和了。
明都現在的局勢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青漓與太子的合作就算是避人、也沒什麼可瞞的了,還不如明牌開打。
“獨孤小姐,紅塵堂主此刻不僅沒為你討什麼好處,好像還向陛下提了那件被你老師拿走的八級近戰魂導器審判之劍。”
“紅塵堂主的心眼是真小啊,當初是他自己非要入我海神閣,更是在穆老麵前立誓,將此物贈予史萊克。
在下以為,此件東西的歸屬早已塵埃落定,沒想到紅塵堂主竟然還在惦記。”
那皇城門口附近的守軍臉色都是白的,他們一個個都在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是聾子,非要聽到這種要命的對話。
徐天然笑了笑,“獨孤小姐,你可彆小瞧了紅塵堂主這種人,像他這種人活得比誰都要久。”
“既然殿下讓我小心,那在下就相看起來好了。”
皇城之上傳召的聲音響起,二人的交談便也到此為止。
“召,太子殿下覲見!”
看著徐天然離去的背影,葉問安也拿出了披風蓋在了青漓的腿上,她順勢問了起來,“你們兩個雲裡霧裡的,說什麼呢?”
這徐天然,是想讓青漓為他搞定鏡紅塵吧。
此人太過油滑,根本不可能站隊,而且紅塵一族與風、葉兩家的地位還是有些不同的。
大勢所趨,大陸上遲早會爆發戰爭,這就代表著不論如何日月都少不了明德堂的出力。
但此人不僅是個陰險的小偷、更是害死了風烈,就連穆恩和馬小桃都有他一份功勞,青漓對鏡紅塵隻可能有一種態度。
——
此刻皇宮裡的鏡紅塵,確如徐天然所說的,說了想要回那柄審判之劍這種話。
沒辦法,這兩個人逼他提意見,他們皇族自家的矛盾,鏡紅塵不論說什麼都是錯,他也隻能再次賣慘。
徐霄真是服了這個鏡紅塵,這件八級魂導器的來曆他心中有數,所以近幾年,不論大事小情,他都要提上兩句審判之劍。
這是獨屬於他們二人之間的提醒,因為兩個人擁有著共同的秘密。
這人要是胖的話,想要刺中真正的要害也困難。
很快,廳堂之中便隻剩下了徐霄、徐西兆二人。
徐霄臉色本就不太好,此刻便更嚴肅了,“西兆,這麼多年,你做過的事情,孤何曾阻攔過?這一次,哪怕是做做樣子,你都得安穩幾天了。”
徐西兆也是毫不客氣道,“陛下,您何時被一個毛小子逼迫過?還是說您早就看不慣我這個兆靈王了?
若是如此,您大可不必叫你那太子演這出戲,老子寧願從此卸甲歸田,回封地去,也不在你這明都待了!
您選的這個太子,如今連我都不打算放過,我還要指望他繼位之後,放過整個太陽宗室嗎?
等到那時,這日月還姓徐嗎?徐天然那個黃口小兒真覺得自己一個人就能對付其他三家了?
若沒有您,沒有我,日月早就是一盤散沙!”
徐西兆所說的,才是日月最大的困境,徐天然不可能得到日月其他三家的真心支持,不論皇位如何爭奪,葉、風、紅塵都隻會獨善其身。
在徐霄還是皇子的時候,徐西兆是與當年的朝日首領徐寧名頭差不多的將軍。
隻不過,徐寧是攘外、徐西兆是安內,名頭雖沒徐寧響,但在日月許多地區甚至比徐寧更受人尊重。
“西兆,你當初選擇孤,就是因為我們有共同的誌向。
我日月要的不是戰爭,是統一!
這一誌向,除你我之外,這片大陸上,沒有任何人能夠做到。
孤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兆靈王的爵位孤替你收著,你最近彆離開宗室了。”
徐西兆不卑不亢地跪下,一字一頓道,“那臣便在此謝過陛下的大恩了。”
徐西兆起身後,便是正好與走進來的徐天然擦肩而過,二人的眼神在空氣之中擦出了火,徐西兆冷哼一聲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徐西兆最知道徐霄在意的是什麼,這一次他被削番,表麵上是徐天然贏了,實則他輸了徐霄的心,他很快就會知道自己的父皇是一個多麼可怕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