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凶猛!
見萬淩莫擺出一副主人家的架勢惡心人,舒高明心中殺機狂熾,表麵卻半分不顯,神色淡然地越過其身側。
萬淩莫一拳打在了空處,也不在意,笑了笑跟上。
他一開始就沒指望舒高明殺機外泄激發懸望城陣法,過來挑釁隻是單純地惡心人罷了。
不多時,四人來到廢墟中一塊被清理出的空地。
空地上擺了一張不知從哪裡搬來的老舊八仙桌,椅子隻有四張,其中兩張已經坐了人。
袁仲小心打量一眼坐著的二人,一為老者,麵容陰翳,長袍如血;一為中年文士,溫文爾雅,青袍加身,皆是陌生麵孔。
眼見舒高明到來,坐於上首的血袍老者大袖一揮,桀桀笑道“想來這位就是熾焰宗高徒,舒小友吧?”
舒高明眼睛一眯,上前見禮“舒高明拜見血雲子前輩,早就聽聞過前輩赫赫威名,今日有緣相見,果真名不虛傳,高明心中甚是敬佩。”
血袍老者哈哈一笑,“老朽區區一介散修,哪能和你們這些宗派天驕相比?”
此話一出,坐在一旁的中年文士立馬恭維道“血雲老哥莫要妄自菲薄,小弟若是能有你這樣的修為,恐怕做夢都要笑醒。”
言罷,中年文士對著舒高明一抱拳,“在下李賈德,出身微末家族,無名小卒,不足掛齒。”
“李道友謙虛。”
萬淩莫不鹹不淡地刺了一句“微末家族可拿不出上品靈舟來。”
“閒聊就到此為止吧。”
血雲子麵上隱隱不耐煩,揮袖扔出一張獸皮地圖,“說正事。”
此話一出,其餘三人皆是斂去笑意,各自在八仙桌一方坐下。
“前輩非要等到人齊才肯說,是不是已經想出辦法破開祖地門前大陣了?”
萬淩莫當先開口。
血雲子看了萬淩莫一眼,不置可否,指著地圖道“舒道友,你最晚到來,老夫為你單獨說一遍。老夫按圖索驥,尋到呂氏祖地就在這片廢墟之下,可入口處的陣法乃是高人所設,勾連地脈,地脈乃天地偉力,便是合我等所有人之力,也不可能與之抗衡。
且因老夫之前試探,大陣觸動過多,若是三日內不及時解開,呂氏祖地將會連同地脈一同爆炸,我們什麼也得不到。”
舒高明聞言,單眉一挑,“呂氏先祖,好大的魄力。”
血雲子微微一笑,接著道“老夫潛心研究半月,確定能解陣之法共有兩種,第一種須得取呂氏直係後人之精血投入陣中,陣法自開,此乃正統。”
“這個簡單。”
萬淩莫伸手一摸戒指,取出一具屍體,“呂國主自爆而亡,精血早已毀去。好在我追殺幾路皇子,有所收獲,此為呂國二皇子屍身。”
“萬道友,若是破陣如此簡單,老夫又豈會等到現在?”
血雲子搖搖頭,亦是丟出兩具破破爛爛的屍體,“此二人為呂國四皇子,五公主,老夫已試過,陣法毫無反應,恐怕須活人精血才有作用。”
萬淩莫頓時皺起眉頭,“眼下尚有一位小皇子在逃,隻是不知去向,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找到他。”
李賈德默默聽到這裡,忽然想起前幾日在天青閣門口逗留片刻離開的那對姐弟,忍不住開口道“會不會……那小皇子通曉某種改頭換麵的方法,此刻已混入懸望城了?”
“絕無可能。”
萬淩莫冷冷瞥過李賈德,“我一連殺了好幾個皇室直係子弟,從未有一人遮掩麵貌,若呂氏後人真擅長易容秘法,豈會不用?”
“萬道友此言,老夫也讚同。”
血雲子點點頭,李賈德見狀隻能按下心思,閉口不言。
“第一條路走不通,這第二個方法,說起來也不難,也是老夫傳信讓你等多帶散修入城的緣由所在。”
血雲子桀然一笑,“自古以來,就沒有血祭破不開的陣!”
此話一出,除卻在座的三人外,在場旁聽的眾人皆是色變。
“血雲老哥,恐怕不妥吧?”
李賈德措辭片刻,遲疑道“小弟家族名聲不顯,倒是不虞血祭後果。可萬道友和舒道友皆是名門正派出身,若是應下此事,恐怕……”
“想要祖地寶物,又想不勞而獲,世上豈有此等好事?”
血雲子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渾濁的老眼寒光森然,“萬道友老夫不知,可舒道友似乎並非愛惜羽毛之輩吧?”
“前輩,莫要動氣。”
舒高明指尖輕點桌麵,微微一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呂氏先祖既然能設下地脈大陣,足以說明祖地當中的秘藏非同小可,小輩願意冒險一試。”
“好!”
血雲子大笑一聲,“果真不愧是老夫看中之人,說話就是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