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苼兒,為兄有話問你,你定要說實話。”
向鴻羽沉聲言罷,看了一眼琴機。
向綰綰的事,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琴機心裡咯噔一聲,卻不敢繼續停留露出馬腳,隻得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向苼揪著衣角,懨懨道,“哥哥想問何事?”
“昨夜在靈舟,你可有異常?”
向鴻羽緊緊盯著向苼的臉,“東景煥可曾找過你?”
“東師兄?”
向苼麵露茫然,“東師兄為何要找我?”
向鴻羽聞言眉頭卻未鬆開,接著發問“那你昨夜都乾了什麼?可曾發現有何不對?”
“小妹昨夜上船後,便自睡了。”
向苼弱弱地搖了搖頭,“至於其他的,不曾發現有何不對。”
“鴻羽,這小丫頭區區凡人,感知遲鈍,你問她能問出什麼來?”
識海老者暗中發話,“昨夜多半是那東景煥修煉,怕你暗中窺探,是以提前開啟你房中陣法,屏蔽感知。至於這丫頭,為師的手段並未被破壞,你且安心就是。”
向鴻羽心中稍安,“徒兒非是不信師父,隻是想確認一番。”
兩人暗中交流著,卻見房內驀然吹進一陣微風,隨後房中二人眼前一花,麵前便多出一人來。
向鴻羽一驚,連忙起身行禮“東師兄。”
“哈哈,我看你院門開著,便自行進來了,師弟不會怪罪吧?”
東景煥笑著,看見向苼,頓時詫異“令妹也在,倒是我來的不是時候。”
“師兄言重了,我與愚妹不過話些家常。”
向鴻羽麵露疑惑,“不知師兄忽然前來,所謂何事?”
“啊,非是我有事,而你令尊。”
向鴻羽笑容不減,“他似有事與你交代,我索性順道帶個話。”
“父親?”
向鴻羽眉頭微蹙,遲疑地看了一眼向苼,最終沒有讓其同去,隻一抱拳道“師兄自便,師弟去去就回。”
東景煥輕嗯一聲,待得向鴻羽離開感應範圍,臉上笑容頓時收斂。
他翻手將一枚琥珀色的玉石丟給向苼,“此物便是魂音草根莖,魂精。”
玉石入手微暖,向苼心中頓時踏實一分,鄭重其事地朝東景煥行了一禮“多謝師兄慷慨!”
“這可不是慷慨,如你所言,此乃交易。”
東景煥似笑非笑,眸子輕輕飄過門外某一處,“外麵有老鼠在。”
“是家中嫡女,不必多管。”
向苼微微勾唇,“想來有師兄在,她便是站在門外,也聽不清我們談話,是也不是?”
“不管?”
東景煥挑了挑眉,此女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他也不挑破,點了點頭道“自然,你大可放心開口。”
“陸玉山此人。”
向苼眼中冷芒一閃,“不知師兄可熟悉?”
“陸師弟?”
東景煥心頭劇震,想起記憶中的陸玉山性子柔軟,向來隻知忍讓,人前人後都沒有一句狠話,他眉頭不禁狠狠皺起。
他設想過許多人,卻從將矛頭指到陸玉山身上。
沉默片刻,東景煥終於再次開口,聲音冷沉,“你有十分把握?”
“猜測終究是猜測,自無十分把握。”
向苼抿了抿唇,“不過此人,師兄可見過?”
她揀起壓在書下的畫像,遞到東景煥跟前。
東景煥隻看了一眼,便認出此人正是陸玉山身邊的一貼身小廝。
他依稀記得,從很小的時候,此人就跟在師弟身邊侍奉,事事儘心,師弟也很喜歡他。
如此過去二百年,此人早該死了。便是未死,也是老態龍鐘,向苼又豈能見過其年輕模樣?
“此人,乃是天衍教右護法,地位尊貴。”
向苼在一邊解釋道“若論及修為,恐不在師兄之下。前兩日,我在方寸集見過他。師兄若是不信,可去蕩塵峰照水亭驗證。
該說的,小妹都已經說得清楚,這筆交易,師兄可還覺得劃算?”
東景煥麵色微沉,沉默了一下,道“此事,除了我,你可還告訴過其他人。”
向苼果斷搖頭,“若非被師兄看破,小妹便是連師兄也不會說的。”
“如此就好。”
東景煥點頭的片刻,神色已然恢複平靜,“外麵那女子,你要如何處理,若是不麻煩,我可不吝幫你一把。”
向苼麵露詫然,旋即掩嘴輕笑,“師兄願意幫忙,那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