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坊開業的第一天,他就拎著一壇壇好酒,挨家挨戶給街坊鄰裡送了個遍,特彆是陳鐵匠家,羅海特地釀了度數極地的果酒,滋味甜甜的,鳳鳳喝了一口,立馬就喜歡上了。
這鄰裡之間走動開來,羅海也終於從他們口中聽到了字坊主人的名諱,向苼。
居然與百年前死在鬼澗的那位天驕前輩同名。
向家妹子那書法可是一絕!
王寡婦說起向苼,頓時滔滔不絕這丫頭心善,性子也柔和,從沒跟人紅過臉。長得更是不用說,美名都在城東傳開了……
王寡婦說著說著,目光古怪起來,她上下打量一眼羅海,忽然問道羅老板,看你樣貌也不年輕了,敢問是否婚配?
啊?
羅海懵了一下,下意識答道還沒有。
像他這麼窮困潦倒的散修,整天都想著搜羅資源,哪裡有心思尋道侶。
誰知他這麼一答話,王寡婦立刻與他拉開了一段距離,看著羅海那張臉,猶豫片刻,還是說道
羅老板,你可彆嫌我話難聽。雖說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就你這條件……
羅海聽到一半,嚇得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立馬打斷王寡婦王姐!我可從來沒有那種心思,我就是過來開個酒坊,隻求安穩度日,這話您以後可千萬彆再說了。
王寡婦沒想到羅海的反應這麼大,亦是被嚇了一跳,隨後看他一副被嚇壞的模樣,頓時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好好好,我日後不說便是。
這羅老板看著老成,沒想到臉皮這麼薄……
王寡婦心中對羅海生出一絲不錯的觀感,殊不知羅海不是害臊,而是差點嚇得魂飛天外。
待得王寡婦離開,羅海長長鬆了口氣,頗為忐忑地看了一眼隔壁,也不知虎前輩有沒有聽到剛才那段話。
他等了片刻,見隔壁沒什麼動靜,頓時心中稍安,接著去後院打坐修煉。
字坊內。
王拓豎著的耳朵抖了抖,嘿嘿直笑苼妹,你猜我方才聽到了什麼?
向苼提筆寫字,頭也不抬,隨口問道什麼?
王家大姐對你的終身大事,那可是十分上心啊。
王拓沒直說,向苼一聽便領會出其中意思,麵露無奈。
這兩日王寡婦閒得很,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心思,在城裡東奔西走,不斷給她物色青年才俊,每每過來都要說上一通。
好在每當她拒絕,王寡婦也不強求,隻遺憾兩句便不再提,過了正月後忙起來,更不用說。
向苼在度水城清閒度日的同時,東洲各地地表終於開始不斷陷落。
好在薑易已整合三宗之力,在東洲各地布下更為精密的人網,行走
各方,借由監天鏡示警,提前講陷落之地的凡人們帶出。
而後經三宗深思熟慮後,一致決定在苼城附近建立六座大城,以容納無家可歸世俗凡人。
這一決定做出,倒不是因為向苼在地底表現出的實力,而是因為香火。
各地災難多發,苼城的香火比從前更盛,儼然已有神道庇佑之神益,因而苼城周圍的地麵,陷落的可能性極小。
將新城建立在此處,便能一勞永逸,少去二次遷徙凡人的麻煩。
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但薑易在商議時並未明說,他也隻是心中猜測罷了。
因為這一猜測,他無法像從前一樣隨意聯係向苼,生怕一聯係,他會忍不住直接問出來。
如此這般,數月時間,轉瞬即逝。
這幾個月內,陳鐵匠常去渡口乾活,鳳鳳時而寄養在王寡婦家,時而在字坊。
王寡婦嘴上不說,對鳳鳳自然也是極好。
這兩邊鳳鳳都很喜歡,當然,她更喜歡待在字坊裡,因為時常能吃到酒樓的飯菜和糕點,隔壁的羅叔也會特地送來一小瓶果釀,彆提多開心了。
六月,陳鐵匠終於掙出第一筆本錢,補回了上次在渡口損失鐵器原料的虧損,重新開起了鐵匠鋪。
鳳鳳立馬什麼也不吃了,一路小跑回去幫爹爹拉火箱。
等到一批明晃晃的刀槍劍戟掛上鋪子,消息順著原來的路子遞出去,鐵匠鋪的生意沒過多久就恢複原樣。
陳家鐵匠鋪是家傳的手藝,傳說早年還出過劍修,自然能引得江湖中人過來買武器。
習武之人脾性暴躁,偶爾發生爭執,但陳鐵匠一身劍法也不是吃素的,輕鬆就能擺平。
每每有人得見字坊主人美貌,心生覬覦,還未有所動作,就被陳鐵匠三下五除二教訓一番,屁滾尿流地跑了。
彆家受欺,陳鐵匠也會立刻趕過去主持公道。
久而久之,陳鐵匠的名聲變得很不錯,鮮少再有人提及從前的陳老四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