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凶猛!
“三師兄巧言善辯,沒理也能說成有理的,我可說不過你。”
水月窈沒好氣地撲棱一下翅膀,“你要是死得太早,我可不給你去上香!”
言罷,她乾脆展翅飛走,眼不見心不煩。
姚子逸看著她飛離的方向,無奈搖頭,轉身離開。
……
向苼一直都醒著,隻是以欺天之力覆於識海神魂之外,令人看不出破綻。
自回宗後,天池玄殿主為她療傷,到無名峰眾人的表現,她透過欺天之力,都看得一清二楚。
也令她心中罕見地升起一絲愧意。
自入修真界,她所遇之人不乏良善之輩,但更多的,是為一己私欲,損人利己的小人。
偌大一個熾焰宗,如同泥沼,令她深陷其中,無可自拔。
她是隨侍,是任人擺布的爐鼎,是隨手可扔的棄子,唯獨不是什麼人愛護的弟子、師妹。
後來她修行略有所成,薑易在四極城對她稍加援手,也不過是因為她表現出的實力足夠強,令他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真正以赤誠之心待她的,整個東西二洲加起來,隻有王拓一人而已。
雖說當年在四極城,她先救了王拓一命,才有妖王穀之行,可後來王拓為救她所付出的代價,早已超出了一條性命。
這一步步走來,直至今日,她早已成長到不需要任何愛護的地步。
來西洲這一遭,她本不欲結下任何因果,隻想在了結與萬神殿仇怨後,帶著王拓離開此界,前去尋找無故失約的司無櫟。
然而偏偏在這個時候,當年求而不得的愛護,一下子多出來六個。
雖然不知這些愛護究竟從何而來,但向苼看得出來,不管是玄殿主,還是無名峰上的五位師兄師姐,皆是真心待她,而非有所覬覦。
帶著這一絲愧意,向苼躺了三天,在水月窈硬是要拖著一身傷病換下蘇青青,過來照顧她時,終於裝不下去了,悠悠醒轉。
“醒了醒了!”
“小師妹醒了!”
水月窈驚喜地叫喚一聲,下一刻,床邊光芒一閃,立馬多出三人。
姚子逸與李小六皆是麵露喜色,唯獨姚玄甲眉頭緊皺。
“父親大人明明說小師妹至少需一個月才能清醒,怎麼才三天……”
他眉頭微皺,上前一把抓住向苼腕脈,細細查探,一邊問道“小師妹,你感覺如何?可覺得有哪裡不舒服?”
向苼明眸看著姚玄甲,乖乖作答“除了胸口微感疼痛,其他尚可。”
“識海呢?”
姚玄甲神色認真“可有識海薄弱,暈眩之感?”
向苼搖頭。
“二師兄,你就放心好了。小師妹是吃了三師兄的補神丹,才好得這般快,並非傷情惡化所致。”
水月窈昂著高貴的頭顱笑著說完,姚子逸的臉色瞬間變了。
“哈哈……二師兄,你彆聽老五瞎說。”
姚子逸乾笑一聲,見二師兄臉色越來越黑,頓覺不妙,二話不說腳下步子一滑,直接遁走。
姚玄甲見狀絲毫不急,從懷中摸出一座山形木雕,隨手扔了出去。
隨後隻聽屋外傳來“砰”的一聲,好似有什麼東西被壓到了地下。
不多時,一道哀求聲從地底傳進屋內“二師兄,我知道錯了,你就大發慈悲,放我一馬吧。”
屋內三人聽到,皆是充耳未聞,李小六更是低頭眼觀鼻,鼻觀心,心虛得不敢多看二師兄一眼。
水月窈看他這副模樣,頓時又笑道“二師兄,小六也知道此事。”
李小六眼珠子一瞪,梗著脖子道“五師姐,你可彆冤枉人!再說,我就算知道又怎麼了?三師兄煉丹有錯嗎?”
水月窈不禁語塞,她一時高興,倒是忘了,六師弟還不知道三師兄肉身橋的事。
“月窈,你這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何時能改改?”
姚玄甲皺著眉頭訓斥一句,隨後袖袍一卷,將水月窈直接扔回她自己的屋中,假意封禁“此事你也有錯,好生麵壁思過三日。”
“二師兄……”
“再敢多言,就關到你三師兄從地底出來!”
對麵瞬間沒了聲音。
一連管教了兩個師弟師妹,姚玄甲目光一轉,視線又落在蘇青青身上。
蘇青青頓時嚇得呼吸一窒,將最近自己的所作所為全部回想一遍。
該不會被二師兄發現是我偷了木雕吧?
還是挖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