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
“拿來!”留雲借風真君伸出玉手,等待下文。
“來來,夜明不滅燭,還有這個千裡定位儀,給你。”
“哼,那本仙就看在你誠心誠意認錯的份上,勉為其難的原諒你了。”留雲借風真君依舊還是那個傲嬌的仙鶴。
“嗬嗬,是是是。”墨然隻得賠笑。
…………
過了百十來年,墨然坐在夜叉營地的議事營帳裡,年來幾經沉浮,魔神又隕落不少。
故而最近的魔神都比較懶散,夜叉眾很少接到戰報,墨然在營帳裡閒得像條魚。
不過還好五大將也都在,算不上太無聊。
足智多謀的岩夜叉彌怒似有心事,主動講著故事,“在金鵬來之前啊!那段時間我們就和墨然大哥稱兄道弟了。”
“偶爾在夜裡鎮守的時候,墨然大哥會帶碗杏仁豆腐給我們,哈哈,杏仁豆腐是暖的,吃下肚裡,心也是暖的。”
“數不清的夜裡,我,浮舍,應達,伐難都盼著墨然大哥來,你自己說說,這是不是很奇怪呀?”
墨然心裡觸動一下,溫聲道“奇不奇怪的,我怎麼知道?不過你們肯定心裡都和明鏡一樣吧!”
“是啊!我們一直都把墨然大哥你當做家人的,一直都是。”像個莽漢的浮舍此時也有點經不住了。
他叫罵了一聲,“可惡的彌怒!讓我被沙子糊眼睛了!”
夜叉的苦,終究隻有夜叉能懂,即便墨然與他們很熟悉,也無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金鵬看向火夜叉,呢喃道“應達,彆哭”
浮舍伸手,給應達擦了擦臉,仰著頭,道“我出去一下。”
彌怒的聲音還是沒有停下,像在回憶一生的經曆,“之後,墨然大哥在翠玦坡一戰救下一隊籍籍無名的夜叉,那句話,振奮人心。”
“夜叉生來體質異於其他種族,可以承載業障,也許哪天,或者不知幾時,同族的好友親朋就會失控。”
“而清醒的夜叉,需要背負著一切,將失控的夜叉鎮殺!這是自古以來不變的法則。”
“可能哪一天,我們也會”
“好了!”墨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溫柔的說道“你們不會有事,大家都不會有事。這是我說過的,也是一定會做到的!”
墨然輕聲問道“彌怒,伐難。其實你們身上的業障已經到瀕臨失控的地步了吧?”
兩個夜叉抬頭相互看了看,彌怒歡笑道“大哥在說什麼啊!我可強著呢,沒那麼容易失控。”
“得了吧,笑得比哭的還難看。我是你們大哥,有什麼事你們能瞞得過我的,不就是業障嗎?”
墨然說道“我來解決!”
他抓過彌怒和伐難的手腕,默念淨穢咒。
伐難麵露擔憂,勸道“大哥,業障不是常人能承受的!就算你實力很強,也不能”
“我不會有事。不過區區業障,我自有辦法。彆分心,把業障傳到我體內。”
由於業障常年寄宿在夜叉們的體內,已經有部分與夜叉們的身體融為一體,墨然如果強行祛除,夜叉們的身體承受不住。
輾轉之間,兩個夜叉體內的業障被吸走了大部分,留下的那一小部分不會有失控的危險,對夜叉的實力還有些增進的作用。
墨然輕呼口氣,盤腿坐在地上淨化業障。
淨化汙穢與墨然的本身實力掛鉤,也就是說,要在不動用元素力的情況下有直接抹殺掉這個存在的實力,才能不費吹灰之力的淨化乾淨。
墨然的腦海中,業障所構造的悲慘場景還在繼續。
耳邊那陰冷嘶啞的聲音一直傳來,“覺得痛苦嗎?心疼嗎?嗬嗬嗬~”
墨然麵色不改,隻是看著。
業障構建的場景裡,一個男孩光著腳,踉踉蹌蹌走在大雪紛飛的街上,身上隻披了一件透風的薄布。
兩隻如同枯老樹枝的腳掌上滿是凍瘡,腳底已經完全爛了,看不出是人腳來。
他漫無目的地走著,眼裡是想活下去的期望,更不如說是奢望,或者妄想。
“無聊!”墨然淡淡吐出兩字,淨化掉一隻夜叉的業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