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隻當著我爹的麵說了,會跟四嬸道歉,會聽我娘的話,可沒再說彆的。”
大寶揚了揚頭,對麵前這個二叔毫不客氣。
“你!”
餘建功氣得手指在大寶和大嫂之間,來回晃了一圈,終於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是他想得太天真了,以為他們母子看在大哥的麵子上,能對他們二房好一些。
沒想到終究還是他想得太美。
“吳大夫我出診金,麻煩你去我那屋裡,給我和我家媳婦都看一看傷吧。”
餘建功有氣無力地說完,像是用儘了渾身所有的力氣,軟軟地靠在一旁的老四身上。
“二哥!”
餘建業穩穩地接住二哥,他剛剛才失去大哥,萬萬不能再看著二哥出什麼意外啊!
“吳大夫拜托您了。”
他扶著二哥,感受著他氣息不穩,不停喘著粗氣的聲音,心不停的往下沉。
他們都小看了大貴親手打下來的那二十大板,沒想到二哥會因此傷到了內裡。
餘建才困得幾乎睜不開眼,看著老餘家大房的這場鬨騰,在老二和老四相扶離開之後,終於拉下了帷幕。
“大哥,要不咱們先回去休息,讓他們母子把建成兄弟的後事操辦起來。”
“至於你說墊付了坐馬車的錢,等明天把茂才兄弟找上,我們再一起過來。”
餘建才實在是眼皮子直打架,忙活了這一天,有些撐不住了。
眼下再留在這裡,問他們母子要車錢,顯然不會有什麼結果。
沒了茂才兄弟這個人證,他們更是要賴賬。
連自家兄弟的二十文診金,都不想讓人家沾點光的人,哪裡是那麼好相與的?
餘建豐自知老二說得不錯,無奈地歎了口氣,袖子一甩轉身出了屋子。
人群逐漸散去,連一戶主動說要留下幫忙的人都沒有。
屋子裡,很快便冷冷清清的,隻剩下錢芬芳母子四人呆立著,一時間麵麵相覷。
“大寶啊剛才,你實在不該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得罪你二叔的。”
錢芬芳雖說站在了兒子一邊,沒有當著眾人的麵,拆他的台,讓他難堪。
可等到隻剩下自家人的時候,她卻不得不說了句還算講理的公道話。
更何況,她心裡對這個兒子,也是有怨念的。
之前她在兒子的門外喊了那麼久,他開門之後說的那番話,徹底的寒了她的心。
隻是現在她已經再沒有了批評教育兒子的底氣,隻能好言好語的勸慰幾句。
“哼!不得罪二叔?”
“娘!你剛剛難道沒看出來?二叔的樣子,怕是也不大好了。”
大寶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想到二叔那灰敗的臉色,不以為然地說道。
“什麼?”
錢芬芳驚訝又意外地看向兒子。
她之前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當家的身上。
哪怕是到了最後,也沒有正眼看過兩個小叔子,更彆說仔細觀察老二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