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球博士!
“你們說,誰會贏?”
“不知道啊。不過我聽教練說,那個戴眼鏡的男生有打職業的打算,而且以前我有看過他在球房練球,水平相當不錯的,我沒怎麼見過他輸球。”
“是麼。另一個男生我沒看過他打球,說不定是簽運好上來的吧。”
周圍的看客們紛紛在預測著這場比賽的勝利,而比賽的兩人充耳不聞。
比賽開始後,兩人基本每局都會給對手留下機會。
第一盤,王思恒拿下。而緊接著第二盤,淩誌就抓住了王思恒漏出的一杆遠台機會,拿下這局。
之後兩人比分交替上升,王思恒拿下一局後,淩誌就緊隨其後。
一小時過後,比分來到4:4。
通過前8局的比賽,淩誌早已摸透了王思恒的球風。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莫過於“合理”二字。
他的擊球選擇太合理了,即便是失誤漏機會,白球走到的位置也適合他打下一杆本來想要擊打的目標球。
他也很少打長台,即便打,也確保不進不會漏機會。
按理說王思恒跟淩誌的球風相近,都屬於穩健派,但不知為何,淩誌並沒有產生與王思恒惺惺相惜的感覺。
如果說在這次比賽之前的淩誌是完完全全的穩健派的話,經過這次比賽的曆練,他已經轉變為以穩健為主、主動出擊為輔的風格。
在這種風格的影響之下,反過來看以前的自己,他倒覺得以前的自己或許過於保守了,很多機會都沒有能夠主動把握住。
當然,擊球風格的改變跟自身能力的提升也是息息相關的。
以前的淩誌駕馭不住激進的擊球風格,那是因為他的準度並不在線。
而經過兩個星期的訓練,他的半台球擊球成功率已經很高。所以這種變化能夠支持他擁有更多的選擇。
眼下臨近賽點,淩誌也漸漸多了一些緊張感。他環顧四周,短發女孩還沒有出現。
淩誌微感失落,但馬上又集中起精神,專注在眼前的比賽上。
第九局,淩誌開球。
兩人交替上手之後,王思恒將白球輕貼向庫邊兩顆相貼的花色球,將其中一顆花色球打開,白球貼在另一顆花色球前,給淩誌做了一杆後斯諾克。
做好之後,王思恒便立在一邊,也不多說話。
剛開局幾盤球,他失誤的時候多少還會開開玩笑,說自己太菜了。淩誌一笑了之,並沒當回事兒。
現在對局正酣,王思恒也漸漸地不再調侃,變得認真了許多。
王思恒的想法倒也不複雜,單純就是打開自己的球,同時把白球放到讓淩誌難受的位置。
而做成後斯諾克,淩誌就需要立起手架,抬高杆尾進行擊球。
在後斯諾克情況下,一般都不會選擇進攻,畢竟手架太難受了。
淩誌本來也打算穩一把,但是觀察了一下局麵後,還是苦笑不已。
王思恒剛剛打開的那顆花色球已經來到袋口附近,淩誌無論如何也防不住這顆。
如果之後,王思恒打進這顆,再把僅剩的一顆庫邊球打開,那麼他將不再有死球,這局淩誌將會陷入完全的被動!
想到這裡,淩誌心中一動他要我防守,我偏不防守。他是合理性打法,那我偏要占據主動!
想到這裡,淩誌下定決心,立起手架,抬高杆尾,準備進攻。
往常立起手架時,淩誌都會不由自主地顫抖。而今天卻不一樣,他感覺左手手架出奇的穩固。
隻見他左手四隻手指立在球台邊緣,大拇指翹起。球杆在拇指與食指的夾縫中運動著,瞄準著白球的上半部分。
後停在前,出杆!
由於手架沒有絲毫晃動,球杆出去的方向跟淩誌預計的沒有絲毫差彆。白球碰到下半台的1號球後,1號球脆響入袋。
接著,白球兩庫走到了上半台的最後一顆全色球,5號球的左側頂袋。
周圍客人響起了一陣驚呼,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這些球房常客們,不可能不清楚這杆球的難度。
旁邊王思恒愣了一下,沉默了許久的他終於在這杆球之後忍不住喊道
“我去,這種球你竟然敢進攻?而且還打進了!你這手架是金子做的吧!怎麼立起來這麼穩!”
淩誌輕輕一笑,解釋道
“運氣好罷了。”
“運氣?你這家夥,真的是……”
這怎麼可能是運氣!在王思恒看來,謙虛到這種份上,那就是徹頭徹尾的炫耀了!
之後的進程很順利,淩誌清掉5號球和黑八,贏下這局,本場比賽第一次取得領先。
王思恒也很無奈,淩誌敢於主動出擊,抓住機會,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麼。
而這一局球似乎也成了全場比賽的轉折點,之後的比賽倒成了淩誌在前領先,而王思恒在後方追趕的局麵。
最終,雙方還是打到了決勝局。
雖然雙方平分秋色,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淩誌在後半程比賽中,氣勢上占據了主動。
氣勢雖然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但是對於左右比賽進程而言卻至關重要。
台球比賽中向來有此消彼長的說法,一位選手表現好,另一位選手相比之下,就會畏手畏腳。
而氣勢向來是屬於勇敢者的。打進長台,單局逆轉,都可以給自己帶來十足的信心。相對的,也會在一定程度上打擊對手的信心。
此時,陳立中和劉麗麗早已結束比賽,按他站在一旁的時間來推算,可能是大比分獲勝的。
也有不少客人圍在淩誌這桌旁邊,想看到這局球究竟會花落誰家。
決勝局,隨著兩人不斷的上手,雙方最終還是爭奪到了最後一顆黑球。
整個球房都安靜了下來,這是自5分點挑戰以來極為少見的情況。大家紛紛圍在球桌旁邊,等待著這次搶八大戰的結果。
王思恒在這種情況下顯得更為謹慎了一些,不斷地利用自己之前的經驗進行防守,想等待淩誌給自己漏出機會。
當兩顆球分彆被王思恒放到頂庫和底庫時,淩誌要麼會兩邊分,要麼就把白球打上去,把黑球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