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靠牆的位置,天花板垂落下一個大型機械臂,尾部有一個圓形的大鋼圈,旁邊有兩道小機械臂,也分彆戴著一個小鋼圈。看大小,大鋼圈剛好夠脖子塞進去,小鋼圈剛好夠手臂塞進去。看起來很瘮人。
一張中式球台擺在麵前,球堆已經擺好了,也不知道誰的家裡能擺下這麼大一張球桌。
附近有著球杆架,有5根球杆在裡麵。
旁邊沙發上的“奧沙利文”慢慢站起身,看著他們二人,並沒有說話。
淩誌鼓起勇氣,走上前向這個人問道
“你是誰?”
那個疑似“奧沙利文”的人沒有說話,慢慢地朝兩人走來。
淩誌瞬間如臨大敵,將趙施言護在身後,想著要不要拿起旁邊球杆架上麵的球杆防一下身。
然而那人隻是從兩人麵前經過,順手拿起球杆架上麵的一根球杆,站在開球線前,將白球發力擊打了出去。
這是什麼意思?跟他打一局?
淩誌並沒有放棄,繼續問道
“你是羅尼先生嗎?”
那人沒有回應,開球竟然進了三顆全色球,自顧自地開始繼續擊打下一顆。
淩誌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傻。如果對麵是真貨,那自己說中文,人家豈不是聽不懂?
於是淩誌又用英文說了一遍。
那人依舊沒有回應,繼續打著球。
趙施言見那人沒有回應的意思,大著膽子走近他,問道
“那個,你到底是誰啊。為什麼把我們關在這裡呢?”
那人不為所動。打進第4顆全色球之後,第5顆球沒走到位,於是強行進攻,沒能打進。
淩誌嗤笑了一聲。這水平,絕不是奧沙利文的水平。心裡稍稍放鬆了一些。
隻要不是自己難以理解的事情,那多少,還能製定一下計劃。
那人沒打進,站在一邊立著球杆,也不說話,似乎是等著兩個人繼續擊球。
淩誌此時得以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那人的長相。
如果說這人是假扮奧沙利文的話,找的麵皮未免也太像了。
鷹鉤鼻,深陷的眼眶,立起來的發型,加上黑色的職業比賽服,怎麼看都不像是彆人。
除了不說話以及剛剛打丟的那杆球不像奧沙利文之外,這人偽裝簡直到了完美的水平。
淩誌沒理他,向著另外一道門走去。
那人沒有阻攔。
這道門沒有把手。淩誌推拉了一下門,打不開。
自己把自己鎖在裡麵?鑰匙在他身上?不對,這門沒有鑰匙孔,也沒有明顯的感應裝置,那他怎麼開門?
無數的疑惑盤旋在腦中無法解開。
趙施言也在四處打量著這間房間,沒有理睬那個人。
那人靜靜地站在那裡,也不動彈。
淩誌轉過身,對他說道
“我知道你不是奧沙利文,說吧,你是誰?”
寂靜。
“你想讓我們陪你打一局?打贏你就能出去?”
寂靜。
淩誌分析著此時此刻的情況。
這人明顯是想讓自己跟他打一局。那假如跟趙施言雙人合力把他放倒,會發生什麼?
從囚徒困境,到二進製密碼,再到現在,那幫人是不是一直知道自己的進度?如果是,那麼放倒他,會不會激怒那幫暗中監視自己的人?
看門上的樣子,在他身上找到開門線索的可能性不太大,或許是他知道怎麼開門?
如果是這樣,放倒他,或許更加得不償失。
淩誌還是暗自放棄了武力解決的打算。既然他不說話,那麼,似乎就隻能按照既定規則來,跟他打一局,看看會不會發生什麼。
想好了既定策略,淩誌並沒有著急上前擊球,而是跟趙施言並肩站在一扇窗戶前,看著外麵。
“淩誌,你說我們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啊,這裡什麼都看不到嘛。”
“確實,看樣子不是在陸地上,可能這間房子建在山上?山上霧大,看不清楚外麵?”
“哦,倒是有可能。這扇窗戶似乎被鎖死了,也打不開,看來從這裡是逃不出去了。”
“而且這裡不知道為什麼,特彆冷。我聽說海拔每上升100米,平均氣溫就會下降06度,所以,我猜這裡海拔恐怕不會太低。”
“哦,我說怎麼這麼冷,如果是在高海拔,那倒是能說得通了。”
“我剛剛想了一下,我們還是按照規則,向他挑戰比較穩妥。你覺得呢,施言。”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打贏他的話,或許他就會給我們開門?”
“隻是有這種可能而已,我隻是覺得不能什麼都不做。而直接訴諸武力,我怕激怒某些人,帶來一些不可預測的變化。”
“嗯嗯,確實。那要不要我打頭陣,試試他的斤兩?”
“不,還是我來吧,你在旁邊休息一會兒,順便再幫我觀察觀察這個房間,看看有沒有什麼我們沒觀察到的細節。”
“行,我聽你的。”
兩人達成了一致後,淩誌拿起球杆架上的一根球杆,尋摸到球桌上放置的一枚巧粉,擦了擦皮頭,對著那人笑道
“您好,奧沙利文先生,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