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他還不是很理解,但是隨著高翔宇隊友們在旁邊起哄的勁頭愈加高漲,他漸漸明白到底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了。
其實很簡單,冰球和冰壺雖然隻是一字之差,但是運動性質卻是天壤之彆。
如果將冰壺比賽看成是兩個棋手之間的博弈的話,那麼冰球比賽就像是兩個相撲手之間的鬥爭。
在冰球比賽中,兩隊不僅僅要通過團隊配合來努力射門得分,而且還要時不時跟對手在擋板前爭搶那一隻小小的冰球,這對於運動員的身體素質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而論起身體素質,那絕屬加國球員是最佳。其他國家的隊員在與加國隊員比賽時,往往會在身體素質上吃大虧。
相對的,冰壺運動則幾乎不會與對手有什麼肢體碰撞。所以在某些冰球運動員看來,冰壺運動似乎天然的就不該被列為冰上項目的一種。
畢竟去玩兒冰壺,還不如直接去打台球爽快。
眼前的隊友們雖然明麵上笑嘻嘻的,但是言辭之間卻充斥著對冰壺項目的不屑,甚至還有人在問淩誌,他們玩兒冰壺的是不是都不怎麼會滑冰。
再加上高翔宇先前對淩誌“小朋友”的稱呼,這種對冰壺選手的嘲諷之意就愈加明顯。
“好了好了,你們打住!人家初來乍到,可彆嚇著人家。”
高翔宇見起哄得差不多了,也適時地當了一回白臉,幫淩誌解了一下圍。接著就在一幫隊友的注視下,帶著淩誌走上冰球場地,開始教起他冰球棍的使用方法。
而淩誌並沒有因為剛剛的小插曲而分心,反而不卑不亢地跟著高翔宇學習,畢竟高翔宇在冰球上的專業程度還是可以的。
過了一會兒,高翔宇見教得差不多了,心思一動,對著旁邊的隊友們喊道
“喂,兄弟們!淩誌小友初來乍到,要不我們讓他體驗體驗比賽的感覺?”
“行啊,機會難得,讓淩兄一起來玩玩唄。”
“哈哈,淩小子,你可彆給你們冰壺隊丟臉啊。”
淩誌並沒有因為高翔宇的舉動而心生怒氣,相反,他在一旁不斷地揮舞著冰球棍,試探著與冰球之間的距離,掌握著冰球的打點,對一旁的起哄聲充耳不聞。
“怎麼樣?要不要試試看?”
他剛剛早已跟隊友們使了個眼色,隻要淩誌敢拒絕,那幫家夥們就會馬上過來起哄,裝作不小心的樣子撞倒那小子,讓那小子出個洋相。
而假如他答應了,那就更好了,比賽過程中,意外總是難免的,對吧。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讓他出點血。
總之,不管他怎麼選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高翔宇暗自得意地一笑,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妙計”得逞的那一刻。
然而下一刻,淩誌的回答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多謝高大哥邀請。你看我這剛學滑冰沒多久,還不太熟練,比賽就算了吧。但我覺得這冰球也挺有意思的,所以我有個提議。”
“要不高大哥你配合我,我去試試射門,你來守門,咱們玩個幾輪如何?讓我也過一過射門的癮。”
嗯?這倒是有點意思,你剛學冰球沒多久就想嘗試射門?該說你是積極性強啊,還是好高騖遠啊。
高翔宇暗自思忖著淩誌的用意,不過看著他的笑容不似作假,於是想著試試就試試吧,反正讓他進不了球,也算是好好地挫了一下他的銳氣。
為此,高翔宇還專門去附近的更衣室換上了冰球守門員的專用比賽服,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讓淩誌體會一下冰球門將的恐怖之處。
兩人很快站到了一道球門前,淩誌正對著球門,高翔宇背對著球門,附近的隊友們在冰麵上肆意地滑動著,看似是在訓練,實則雙眼時不時地往高翔宇所在的方向飄過來,想要看一出好戲。
隻見高翔宇立在球門正中間,將球門擋得嚴嚴實實的,看著淩誌像是揮舞著高爾夫球杆一般的動作,心中在暗自冷笑,這小子,還真的是傻得離譜。
一般情況下,冰球比賽中的點球大戰,進攻一方往往會從很遠的地方滑將過來,給冰球一定的初速度,並且在此過程中不斷地左右推動著冰球,乾擾著門將的判斷。
然而眼下,這小子定在那邊不動彈,還真以為這是打高爾夫球了?等下隻要自己把下三路防守好,那麼他肯定就不會……
就在這時,隻見球隨杆起,冰球在高翔宇的視野中消失了。
高翔宇還以為淩誌打偏了,正想嘲笑一番,但轉瞬間就聽到身後的球網傳來了一陣聲響。
高翔宇愣了一下,他木然地回過頭去,看著球門中的冰球,滿臉的不可思議。
眼中的冰球靜靜地停留在球門內,似乎是在對他進行無聲的嘲諷。
他……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